所谓的企业文化管理,实际上就是后现代企业的企业文化管路战略。与现代企业不同的是,后现代企业将企业文化管路建设作为其管理的核心。因此,我把“企业文化管路建设”称之为“文化管理战略”。这一称呼上的改变昭示了后现代企业与现代企业的不同。
在企业文化管理路上升为管理战略的后现代时期,对企业文化管理路的整合或“建设”变得空前重要。在此,我要强调一个观点:企业文化管理路必须“建设”。有些实力派企业家可能不太赞成这一观点,那是因为他们尚未领悟到企业文化管理路的本质,特别是尚未领悟到后现代文化经济时代“文化”的本质及其重要性。认为企业文化管路无须“建设”的企业家或学者们的理由无非是,企业文化管路蕴藏在企业实践过程之中,企业家在奋斗过程中自会形成自己的风格、价值观与信念。然而,这正如说“人类只需要实践,不需要理论”的观点一样,是一个明显的错误。而事实上今天每一家试图获得持续成功并追求卓越的企业都必须拥有自己的理论体系,这一体系很大程度上将通过企业文化管路得以体现。正如一个政党必须拥有自己的纲领一样。
从实践到理论,再从理论到实践,这一人类历史的永恒进程无疑也适用于企业。企业家在奋斗过程中虽会形成自己的风格、价值观与信念,但这一切须不脱离时代精神更不能闭门造车。真正的企业文化管路应该兼收并蓄,去芜存菁。而自发形成的企业文化管路,或许存在很多糟粕,或许根本背离了时代精神,或许正将企业引入深渊。
因此,后现代企业的文化战略必须整合,必须上升到人类思想的高度。这是一个卓越的后现代公司不可逃避的命运。
是前现代文化与后现代文化的融合
卓越的后现代公司必须走在时代的前面。而后现代企业文化管路整合的首要原则就是,在吸取后现代文化精神的同时,适当借鉴前现代文化。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后现代文化本身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复古主义。正如后现代建筑曾经从古典主义建筑中吸收了大量有益的因素一样,后现代企业文化管路也将会从古老的文化中获得一些关键性的启迪。古典文化,特别是东方文化,可以在诸如关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等方面给后现代人提供有益的启发,从而促使后现代企业文化管路的建设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建立在对现代企业文化管路解构的基础之上
后现代企业文化管理与现代企业文化管理路的关系正如后现代与现代的关系,前者对后者虽有继承,但更多地表现为革命性的颠覆。后现代企业文化管路的整合将建立在对现代性八个精神向度的解构与超越的基础之上。
对现代性二元论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二元论基础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理路导致所有者与经营者、高层管理与普通员工之间的对立。与之对应的是,后现代企业将通过废除二元论,并通过相应的企业制度变革打破所有者与经营者,以及高层管理与普通员工之间的对立,全面构筑新的超二元论的企业文化管路。
对现代性个人主义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个人主义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权威崇拜和团队之间关系的冷漠。而后现代企业则将以反个人主义文化和后现代民主精神,废除权威崇拜和冷漠的团队群际关系。
对现代性进步神话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进步神话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企业以对经济利益的追求为惟一目标。与之相反,后现代企业构筑追求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发展与进步相互平衡的企业文化管路。
对现代性未来主义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未来主义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对现实生活的漠视——企业员工被异化为生产机器。与之对应的后现代企业则将调整现实与未来之间的关系,构筑人性化的工作空间与工作文化。
对现代性世俗主义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世俗主义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货币拜物教的泛滥和神圣情感的消失。而后现代企业则将通过对世俗主义的超越和信仰的回归,终结货币拜物教在企业中的侵蚀力量,构筑健康理性的公司文化。
对现代性以自我利益为基础的经济制度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此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企业伦理的危机。后现代企业则将在稳态经济、阳光经济等后现代经济理论的指导下,建设超越传统资本主义精神的企业伦理体系。
对现代性之自恋人格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自恋人格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企业员工的孤独、自闭等心理症状。而后现代企业将通过交往理性的构筑,使企业成为一个员工交往的理想场所,逐步破除现代自恋人格对员工所造成的伤害。
对现代性之单面的男性精神的解构与超越——建立在单面男性精神基础之上的现代企业文化管路导致鲨鱼式的领导风格,导致工作狂和管理上冷酷无情的铁血作风。与之对应的后现代企业则将倡导海豚式的领导风格、倡导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以及柔性管理作风,从而构筑后父权制和后女权主义的企业文化管路。
是对本企业文脉的传承与革命
传统企业进行企业文化管路整合之际,最重视对本企业创业过程中所积累的文化的发掘。而富有解构精神的后现代企业,将对本企业文脉进行全面的解构,从企业战略的高度,保留对企业发展有利的文化传统,并以后现代精神进行革命性建构与创新。其中包括对现代企业文化管路的本质性超越。
是个人文化视界与集体文化视界的融合
富有真正民主精神的后现代企业,以多元文化为主导,在塑造企业文化管路代言人——公司英雄人物时,也一反现代企业的模式。
现代企业文化管理路的代言人通常就是企业的最高领导。将所有荣耀与光环集中于一人身上,这无异于塑造新的权威。而权威主义与后现代精神是格格不入的。因此,后现代企业应以“典型人物多样化,企业英雄团队化”为原则,树立与现代企业截然不同的企业形象代言人。在后现代企业英雄塑造过程中,我们并不是要抹杀企业领袖的权威、魅力、号召力和影响力,而是要以后现代精神为本,在塑造领袖人物的同时,推出最高领袖之外的企业英雄。这些企业英雄可以是领袖团队中的其他人,也可以是“知识工人”中的优秀代表。总之,要使后现代企业实现人人为企业主人的目标,仅靠产权革命还不够,还必须进行一次文化革命。而现代企业虽然也会在普通员工中树立典型人物,但他们本质上只是企业领袖人物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