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你的员工太郁闷
英国就业和养老金大臣戴维?布伦基特(David Blunkett)讲得再明白不过了。娇生惯养的时代已经结束。“如果人们重新与职场发生关系,就会突然充满活力。”他说道。“那样比白天坐在家里看电视更能克服沮丧和压力。”这位内阁大臣认为,残疾人福利是一个搞垮人的制度。现在,他也许后悔这一说法。当被问及自己的个人困难时,他坚定地答道:“我在工作。”
只可惜,三周之后,这位英国大臣就彻底不工作了,因为他辞职了——一年中的第二次。现在,布伦基特(英国政界的话题人物)在自己新出版的日记里承认,在过去两年的多事之秋,他的精神状态糟透了。
布伦基特现在承认:“我一度真的以为自己要疯了。我处在最可怕的压力下。几乎没有睡眠,还常常有人在午夜要我签署政府文件。”工作似乎没有带来任何救助。“跟同事相比,也许我做过了头。我的身心健康都垮了……去年(2005年)上半年,在辞去内政部长后,我可能已经患上了抑郁症。”
领导者没有公开讨论心理健康问题的习惯,至少在当权时不会这样做。在播客中,首席执行官也许会开玩笑说,要更经常地去健身,或是在晚宴上选择橙汁而非葡萄酒。然而,对于工作压力也许已影响到健康和幸福,哪怕是稍作暗示也是不可想象的。总体而言,老板们拒绝像已下台的布伦基特那样直率,反而采用了以前的他那种无所畏惧的自信态度。
但是,无论是对于企业高管还是他们领导的组织,这可能都是危险的。就像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教授曼弗雷德?凯茨?德?弗里斯(Manfred Kets de Vries)在其新书中所展示的,领导者的心理状况能够对所有下属产生深远影响。
在《沙发上的领导》(The Leader on the Couch)一书中,凯茨?德?弗里斯教授引用了一位首席执行官的例子。这位首席执行官准备承认——仅限于在欧洲工商管理学院的会议室中——“每天走进办公室时,我既能让手下1万名员工的生活变得悲惨,也能让他们变得积极。做到这两点都不难。”
董事会会议室中的沮丧情绪可能难以觉察到,那些和这位教授不同、不熟悉心理分析技巧的同事更是如此。但凯茨?德?弗里斯教授表示,沮丧往往会表现为一系列行为模式,反映出较深层次的心理不稳定。
“工作意味着履行职责,他们都把它看成令人生厌的苦差事。他们的怀疑主义和玩世不恭催生出一种令人消极、沮丧和有害的氛围。”他写道。“他们希望为自己工作的人承担大量工作任务,他们不断唠叨着让别人完成任务,同时却又批评着下属的表现。”这是否像是你认识的某位老板——或是在镜子里回视着你的那个人?
如果高级经理认为自己的精神健康受到摧残,他们需要考虑一下那些级别更低的同事所处的境地。社会科学家迈克尔?马莫爵士(Sir Michael Marmot)在2004年的著作《地位综合症》(Status Syndrome)中描述道,中低层经理缺乏自主权和“社会参与度”,可能对他们的健康造成长期危害。
心理健康和幸福并非无足轻重的小事。给予应有的关注甚至可能产生经济效益。毕竟,企业已尝试过其它各种方法来提升生产率:培训、质量、跨职能团队、重新规划。或许链条中真正缺失的一环是不良的健康状态,尤其是精神健康。英国电信(BT)最近表示,在其10.4万名全球雇员中,每天有多达500名员工因精神问题请病假。
60年前,罗菲帕克康复中心(Roffey Park Rehabilitation Centre)在英格兰东南部的霍舍姆开业。在当时颇为激进的这家康复中心,由数位实业家创办,他们对战争期间的加班、精神紧张和抑郁对员工造成的伤害感到担忧。
在建立的头两年,该中心接待了1700人。这个机构的整套方法集医学治疗、饮食监控、体育和职业疗法于一体,全部都因人而异。恢复健康后,员工回到从前的工作岗位,能有更好的表现。
如今,罗菲帕克康复中心是一个知名的管理发展和培训机构。但作为60周年纪念的一部分,它回本归根,考虑21世纪初的“开明”管理可能是什么样子。
在罗菲帕克最初培训计划《产业精神健康和人类关系》(Mental Health and Human Relations in Industry)的课程文献中有一条线索。作者托马斯?林(Thomas Ling)写道:“本书……希望管理层着眼于人的各个方面,考察整体状况。它呼吁更深刻地理解人类的基本需求以及表象下的内涵。中国有一句谚语——‘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蜡烛'.各地的经理人都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他们个人的光辉能帮助人们沿着所述的道路取得进步。他们的努力当然会有助于生产,但他们对所有人幸福的贡献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