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假期送孩子去感受异国文化渐成风尚,而今夏异常壮观的小游学生团再次令人惊叹。据不完全统计,今年暑期仅赴美的中国孩子就有望超过10万人,各种夏令营更是多达几十种。
小游学团如此火爆,与中国低龄留学热密不可分,相当一部分孩子在游学之后选择了留学。然而,以“开眼界”为主的游学只是“管中窥豹”,中国小留学生近年来增速迅猛,他们长期面临来自学校、社会和文化差异等挑战,既取得了不俗成绩,也频发恶性事件。对小游学生而言,暑期之后的开学季才是真正挑战。
小游学团为海外留学“探路”
近几年,中国家长的假期问候正从“您孩子上什么辅导班”向“您孩子去哪儿游学了”过渡。今年暑期,各种小游学生团有增无减,花样越来越多,从名校短期学习、景点游览到户外探险、艺术体验,几十种主题应有尽有。仅据美国教育机构统计,今夏涌入美国的中国学生就有望超过10万人。
游学团的美意是为有兴趣留学的学生“探路”,2014年发布的《中国低龄留学生研究报告》显示,中国低龄留学趋势自2007年开始明显,到2013年之后,低龄留学生已占到中国留学生总数近四成。
很多中国学生在国外读书能考高分,但并不见得能融入社会。正如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官员所言,“在美国,如果你不知道篮球和橄榄球,你就没有办法融入这个社会。”中国家长十分认同这种观点,推动低龄游学团日益火爆。
小游学团课程设置一般包括短期体验学习、参观顶尖高校、拜访招生负责人、游览著名景点等。为期两到四周,费用2至4万人民币不等甚至更贵。各种游学团不但成为中国新兴产业,也带动当地商机,由于小游学生花钱毫不手软,“脱缰”式地狂购运动鞋、体育服装、电动玩具等,备受国外商家欢迎。
连小游学团的衍生品“亲子游”也相当火爆,有华人旅游业者表示,今年暑期中国赴美旅游人员最大变化是孩子愈来愈多,不少是大人陪孩子一起来。
中国赴美小留低龄化。不少孩子在初中甚至小学已开始由家长陪同赴美探路,希望早早到美留学。(美国《世界日报》)
低龄留学意在移民 教育被淡化
不过,对小游学生而言,暑期之旅只是走马观花式的体验,真正的留学生活方才开启全面挑战。从字面上分析,“留学”就是留洋去学习,低龄留学热的主因是国外教学质量更好吗?答案并非如此绝对。
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2012年进行的测试中,中国上海学生的数学、阅读和科学素养在所有65个国家(地区)中位居第一。而热门留学国家英国的数学已经差到全球闻名,甚至首相卡梅伦面对记者“9乘以8等于多少”的提问也面露尴尬。英国教育界很清楚自己的缺点,去年曾专门访问上海的中小学校“取经”。
同时,英国内政部的数据显示,在2009年至2014年,中国大陆已成为英国最主要的低龄留学生市场之一,约占赴英低龄留学生总人数的15%。很显然,教育质量本身并未影响小留学生的求学热情。
低龄留学的真正根源在于移民热,近年来,中国成为美、加、澳等国最大的投资移民来源国。大部分中国的移民者都是携带配偶和子女,还有相当一部分有移民打算的人派孩子当“先锋”,全家再办亲属移民。无论是期望孩子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还是回避中国激烈的高考竞争,或为孩子提供走向世界的舞台,都促使中国学子踏出国门的年龄愈来愈低。
美国从2008年开放中国小留学生签证后,中国小留学生人数开始井喷,至今有增无减。去年在加州读书的外国高中生共有1.5万人,其中9200人来自中国;澳洲公校2014年接收的小留学生增长了17%,多数来自中国等亚洲国家。
小留学生群体两极分化严重
有人认为,低龄留学生学习和适应能力强、接受和融入新鲜事物快。而现实是,未成年的孩子离开父母独自到一个语言和文化迥异的国度,稍有疏失就会酿成悲剧。
大多数小留学生勤奋好学,取得不俗成绩。今年在泰国举行的国际奥数比赛中,美国队破天荒击败老牌劲旅中国队,时隔21年再获冠军,这令人们十分惊讶,不是说美国人的数学很差吗,为什么还能拿奥数世界冠军?原来,随着移民的流入,成绩优异的亚裔孩子成为美国数理化竞赛的主力,此次奥赛美国队共六个队员,就有两个华裔。
也有的小留学生自制力差难适应新环境,出现心理问题甚至酿成车祸、吸毒、打架、辍学等恶性事件,严重者面临重罪指控,被学校开除沦为留学“黑户”。美国一位小留学生因虐待动物面临7年监禁;今年6月,中国留学生绑架并施虐同胞案在美国开庭,两中国女生遭十几名中国小留学生拳打脚踢、扒光衣服拍照,带头施暴的女孩19岁,同伙中最小的才14岁。一桩桩消息传来,引起中国民众哗然,小留学生究竟是怎么了?
留心这些恶性事件的细节,可以发现,多数问题小留学生系独自在异国求学,缺少监护人照顾以及学校的有效管理,旷课、逃学、深夜不归,令寄宿家庭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亲生父母鞭长莫及。
由于担心孩子疏于照顾和敦促,低龄留学生潮催生了“陪读妈妈”群体,一部分中国妈妈选择跟孩子一起到国外共度留学时光。但囿于各种因素,无人陪伴的低龄留学生的人数还将持续增长。游学很美,留学却很复杂,将给社会、家长和孩子不断带来新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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