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是“形、音、义”的结合体,大多数汉字是由形旁和声旁组成的。
六书是汉字构字的基本原理。在《周礼》中就提到了六书,只是没有说明具体内容。到了东汉,许慎[7]在《说文解字》中,详细阐述了“六书”构造原理: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象形:这种造字法是依照物体的外貌特征来描绘出来,所谓“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是也。如日、月、山、水等四个字,最早就是描绘日、月、山、水之图案,后来逐渐演化变成如今的造型。
瓜是一个象形字。“瓜”字中,两撇表示藤,中间竖钩表示瓜,捺表示叶。“葫芦科植物的统称”就是“瓜”的本义。“形状像瓜”,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东西像瓜形的,比如,“瓜皮帽”是帽子的一种;“瓜皮船”是船的一种。“像切瓜一样”,瓜的命运是要被切分的,由此引申出此义。人们用“瓜分”表示分割或分配。又指若干强国联合起来分割弱小或不发达国家的土地。“傻瓜”,表示不聪明,这一词来自古代的“瓜子族”,春秋时期生活在瓜州(甘肃敦煌一带)姜姓人被称为“瓜子族”,他们十分勤劳,受人雇佣时总是一刻不停地干活,可是有些人把他们这种老实的习俗看作“傻”,于是就有了“傻瓜”了。
指事:这是指表现抽象事情的方法,用象征的符号,或在象形字上加上符号来表示某个词。所谓“各指其事以为之”是也。如人在其上写作“上”,人在其下写作“下”,“刃”,在刀口上加一点,表示这里最锋利,这就是刀刃,等等。自大一点就是“臭”,“富”有田的人,“穷”靠用“力”打工,“贱”的繁体是“贱”,右边两个“戈”,为钱而争斗,自然是“贱”。
形声:就是文字内以特定形状(字根)表特有的音。例如胡。这个字也可为一个字根,结合不同的属性字根,可合成为:蝴、蝴、湖、葫、瑚、醐等等,而以同样的发音(也有的只有声母一样),表达不同的事物。形声是汉字里造字最多的方法和神韵。
形声字的形旁和声旁有三种组合方式:
左形右声:指、诗、估、格
左声右形:救、歉、剑、钦
上形下声:空、露、花、崭
上声下形:盂、货、娶、基
内形外声:闻、问、闷、瓣、辫、辩
内声外形:园、囤、病、衷、阁、匣
有些形声字,随着汉字的改革表音部分的读音有了变化,已经不起表音的作用了,如果再读半边就要闹笑话。“秀才识字读半边”又成了对“秀才”们读错字的讽刺。
会意:这种造字法,是用两个或几个字组成一个字,把这几个字的意义合成一个意义。如“日”和“月”组起来,就是日光加月光变成“明”。“人”字和“言”字合成“信”字,意思就是人过去所言有信,就是这个人很遵守自己说过的话,“休”,“人”和“木”合在一起,一个人靠在树上,表示休息。
有些会意字是两个或几个同样的字重叠组成的。二字重叠的多是左右的并列结构,三字重叠的多是塔型的上下结构,看起来像体操活动中的叠罗汉。例如三个“人”组成“众”;三个“火”组成“焱”;三个“木”组成“森”;三个“日”组成“晶”;三个“直”组成“矗”;三个“水”组成“淼”;三个“口”组成“品”等。
会意字由于字形的变化太大,已看不出它们的字源了。例如妇女的妇字,为什么在女旁加个歪山呢?正确的字源分析只能从繁体字“妇”中才能看出。这个“妇”字左边的“女”旁指妇女,女旁的“帚”是扫帚,前后合在一起的意思是妇女拿着扫帚在家里劳动。“女、帚为妇”和“力、田为男”是符合当时的“女内男外”、“男耕女织”的社会情况的。这类不容易看出字源的字相当多,人们叫作“破体字”。
“她”是现代汉语里常用的一个人称代词,专指第三者的女性。我国古代没有这个字,只是到了20世纪20年代才出现了它。
转注:这是用于两个字互为注释,彼此同义而不同形,汉代许慎解释道:“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这怎么说呢?此二字,古时“考”可作“长寿”讲,“老”、“考”相通,意义一致,即所谓老者考也,考者老也。《诗经·大雅·棫朴》亦云:“周王寿考”。
假借:此法简言之,就是借用一字,去表达别的事物。一般来说,有一个无法描述的新事物,就借用一个发音接近或是属性近似的字根,来表达这个新事物。例如“又”,本来是指右手(最早见于甲骨文),但后来被假借当作“也是”的意思。又如“闻”,本意是用耳朵听的意思,《大学》中就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后来被假借成嗅觉动词。
总结以上六书——前两项,“造字法”也;中两项,“组字法”也;后两项,“用字法”也。总而言之,以上原理是古代文字学学者们群策群力归纳出来的文字学理论,其所含的汉字构成法则,并非一人独创,是人们在使用过程中长期演化而成,是一代又一代集体智慧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