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百年历史中,诸如钱钟书和杨绛、梁思成和林徽因等姻联伉俪给世人留下了几多佳话,且不说他们在家庭生活中相扶相携,单说彼此在各自领域的才华如银河两岸的星汉,交相辉映却又互增光彩,便是甚为旁人艳羡和景仰。单说林徽因个人,从流传至今的若干照片可以看到,她自然有南方女子特有的恬静,标致的面容和逸尘的气质放在哪个时代都称得上大美人,可是,飘渺灵秀且一生孱弱多病的躯壳底下却涌动着男儿般的波澜壮阔,她可以和男人一样学富五车,并且善于交际,还和梁思成共同投身到对于中国古建筑的考察、研究和保护工作中,山西、河北等古建筑密集之地,全都留下了她伴随夫君,如影随形的身影。在一个男人占据优势地位的时代里,她以一个弱女子之身却不遑多让。
当然,文坛也有她的一席之地,正如《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里收录的各种诗文、小说一样,总令人捧读间心中荡漾着满溢而出的暖意,似柔弱的春风化雨,内心的戾气和尘埃一概被清扫而荡涤。当然,公允的说,在林徽因留下的各种作品中少见巨作,从文风来看,既不见张爱玲的奇崛,也不见萧红的壮丽,她自有文艺青年的那种清新淡雅,似四月里熏人的春风和光艳艳的迎春花。
如果八卦的说,她也是中国近代最幸福和传奇的女人之一,她是梁思成、徐志摩、胡适、金岳霖这些民国风流人士的妻子和密友,她既是这些清雅灵魂的附着,有她这个小女人的衬托,映照出这些男子的伟岸和浪漫;与此同时,她又是他们的点缀和调和剂,大抵就像中药里的甘草一样,既去各药之隐毒,还增其功效。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