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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环境研究
摘要:对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构成提出了一种新观点,以为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环境由本地环境和全球环境构成,其中,本地环境可以进一步细分为技术一经济环境、社会一文化环境和知识一能力环境;对上述每一类“亚环境”进行了深进分析;提出了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优化对策。关键词:集群知识系统;系统环境;环境分析;环境优化
企业集群(以下多简称为集群)是指同一产业领域内纵向或横向相关的众多企业或机构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聚集而形成的一个经济群落。集群内部蕴躲着丰富的知识资源,开展着各种类型的知识活动,包括知识的获取、学习、创造/创新/天生、溢出、转移/传播/扩散、转换、共享、整合、应用、评价、选择、交易和保护等活动,其中,知识创新是基础,知识转移是关键,知识应用是重点,而基于知识的技术创新是核心。从系统工程的角度看,集群中的知识、知识活动及其治理过程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知识系统——“集群知识系统”。Bell和Albu的研究表明:集群知识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集群的知识活动能力,从而对集群竞争力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换言之,集群知识系统的内部环境或本地环境对其运行绩效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国内外很多学者以为:集群知识系统的外部环境——全球环境——也对其运行绩效具有不容忽视的影响。因此,研究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环境——集群知识活动的场所“巴”——很有意义。
国内外学者的一些研究已经涉及到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环境,但专门探讨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文献却如“风毛麟角”一般稀少。本文试对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环境题目进行比较系统和深进的研究。
1 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构成
作为一种具有“产业关联性”、“空间聚集性”和“地方根植性”特点的产业组织形式,集群既是一个经济系统,也是一个社会系统。而从社会一技术系统理论的角度看,集群既是一个技术系统,也是一个社会系统。因此,集群是一个技术一经济一社会系统。由于集群的技术活动与经济活动往往“盘根错节”,而影响集群技术一经济活动的社会因素和文化因素也经常“形影不离”,所以,更完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集群既是一个技术一经济系统,也是一个社会一文化系统。这两种系统分别对应于集群的价值网络和社会网络。集群的价值网络是集群成员组织之间通过产业关联和价值创造过程中的分工与协作而形成的正式网络,其首要功能是实现集群的中心任务和终纵目标——创造价值。价值网络具有“结构根植性”,即其结构对其运行绩效有重要的影响。(集群的)社会网络是指(集群内的)社会单位之间的政治、经济、治理以及文化、传统和人与人之间多种关系结合而形成的网络关系,它是组织问的一种非正式网络,具有动态性、根植性、中心性和开放性等特征。这里的根植性主要是指“社会根植性”或“文化根植性”,即社会网络是集群所在地区各种社会、文化、政治、制度及经济等因素的函数。从一定意义上讲,社会网络实在是一种关系网络。集群知识活动就是在集群的价值和社会网络中进行的,因此,集群的价值网络和社会网络,即集群的技术一经济系统和社会一文化系统,理所当然地成为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以下有时简称为系统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将这两个“子环境”分别称之为“技术一经济环境”和“社会一文化环境”。此外,由于集群知识活动具有明显的“路径依靠性”,其成效与集群原有的知识和能力水平密切相关,而集群内各种原有知识和能力之间也构成一个亚系统——知识-能力系统,显然,该系统也是系统环境的组成部分之一,笔者将其称之为“知识-能力环境”。
综上所述,影响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绩效的内部(或本地)环境主要由集群内部(或本地)的技术一经济环境、社会一文化环境和知识一能力环境构成。Batheh等将这种地方环境形象地称之为“本地蜂叫”(local buzz)。套用野中与竹内提出的术语“巴”,也可以将这种地方环境称之为集群知识活动的“本地巴”。
在知识经济时代,任何一个集群知识系统在知识资源方面都难以做到“自给自足”,因而不能“闭门造车”式地开展知识活动,而必须同外部知识源保持广泛、密切的联系,以便及时获取最新的生产经营信息和科学技术知识,从而有效克服集群的“技术锁定”,使集群走上可持续发展之路。国外学者的实证研究表明:外部一本地联结对于集群的知识创新和经济增长非常重要。也就是说,一个有效的集群知识系统必定是一个“开放的知识系统”。事实上,集群的知识创新正是通过地方化隐性知识和外部编码化知识之间的交互作用而实现的。换言之,集群知识系统与全球知识系统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的。这种联系和互动是通过集群的全球知识网络实现的。Bathelt等将这种网络称之为“全球通道”(global pipe—lines)。我们把“全球通道”看成是集群知识系统的外部环境或全球环境。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构成如图1所示。
2 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分析
2.1本地环境
2.1.1 技术一经济环境 由前文已知,集群知识系统的本地技术一经济环境主要由集群的价值网络构成。从价值创造的知识观角度看,集群的价值创造过程实际上是集群的知识活动过程。集群价值网络的结构与功能对这一过程产生重要影响。而集群价值网络的结构与功能主要是由集群内组织间的劳动(专业化)分工与协作决定的。事实上,在集群内部不仅有生产经营活动方面的分工与协作,而且有“认知”或“创新”活动——知识活动——方面的分工与协作。
集群价值网络是集群内组织间进行知识转移和合作创新的正式渠道,其产业属性、结构类型与发展水平会对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绩效产生重要的影响。一般,每一个集群都是围绕某一个或少数几个产业形成的,因而其技术一经济活动或价值创造活动必然具有“产业根植性”。而不同产业的技术创新和知识活动规律不尽相同,因此,集群的产业属性是影响集群知识活动的重要因素之一。集群价值网络的结构类型也会对集群知识活动的有效性产生重要的影响。例如,根据集群内组织间的联结形式,可以将集群划分为中心一卫星型集群、多中心型集群和无中心型集群。有关研究表明:同多中心型集群和无中心型集群相比,以龙头(强势)企业为中心而形成的中心一卫星型集群——龙头企业网络——更有利于知识的创造、扩散和应用。集群价值网络的发展水平既是集群内部劳动分工与协作水平的反映,也是集群内部知识活动分工与协作水平的反映。集群价值网络的发展水平越高,则意味着集群内部的知识活动分工与协作就越公道和有效,这无疑为集群知识系统的高效运行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2.1.2社会一文化环境这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概念,它不仅包括集群所在地区的各种社会和文化因素(如经营环境、就业环境、生活质量、文化素质、知识观念、创新传统、风俗习惯、伦理道德、社会规范、价值观念、宗教信仰和人际关系等),而且包括各种相关的政治和制度因素(如政策、法规和制度等),换言之,它是区域社会、文化、政治和制度等环境的集合体。
集群中的社会网络(以下简称为集群社会网络)是在上述社会、文化、政治和制度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它与集群的社会资本密切相关。集群的社会资本,就是集群内各知识主体之间以及集群内外知识主体之间的关系,它由信任、规范和网络等因素构成,是集群内部及集群内外知识主体之间关系的测度。社会资本来源于规则、规范、信念和社会网络,因而其大小能够比较全面和客观地反映社会网络和社会一文化环境的优劣。也就是说,集群社会网络和社会一文化环境的优劣可以用集群社会资本存量的高低来评判:集群的社会资本存量越高,集群社会网络和社会一文化环境就越“优质”;集群的社会资本存量越低,集群社会网络和社会一文化环境就越“劣质”。由相关研究不难得出以下结论:构建良好的集群社会资本,即集群内部及集群内外知识主体之间建立良好的关系,有利于集群知识活动的有效开展,从而有利于集群知识系统的功能提升和持续进化。特别需要指出,隐性知识的生产和转移主要是通过科学共同体、技术共同体、客户关系网络、个人友谊网络和非正式的学术交流网络等非正式网络来实现的,而集群社会资本的大小无疑会对这些非正式网络的知识活动绩效产生重要的影响。
上述的良好关系并不就是“密切关系”或“强关系”。建立良好关系的关键是在“强关系”和“弱关系”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强关系是指经常接触和情感密切的人或关系,一般产生于密集型的社会网络之中;弱关系是指不经常接触和情感不密切的熟人或关系,主要孕育于稀疏型的社会网络之中。在进步集群知识活动的绩效方面,强关系和弱关系各有其作用:密集的网络和强关系促进信任,导致隐性知识和敏感信息的传播,从而影响集群的创新;而稀疏网络和弱关系则是获得最新信息和异质性知识的主要渠道,也是扩大组织间联系和互动范围的有效途径。因此,对于强关系和弱关系不应采取“厚此薄彼”的态度。在一个优化的社会网络中,强关系和弱关系间保持着恰当的比例关系,而且这种比例关系会随着集群知识系统的发展而变化——集群知识系统的发展水平越高,弱关系所占的比例就越大。不仅如此,对于所属产业不同的集群而言,强关系和弱关系也“各有千秋”:在那些不确定性程度高、技术变化快的产业,如软件开发、电子和制药业,弱关系比较适合;而在那些更加依靠于已有市场而且技术开发又是渐次进行的领域,如机械工程和交通工具,则强关系更加“般配”。即使在一个集群内,成员企业问的关系强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产品或技术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关系经常会逐步增强或渐次减弱。
国内外大量集群知识活动的实践和有关研究表明:集群社会资本的大小或集群社会-文化环境的优劣,对于集群知识系统的运行绩效将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例如,世界上最成功的集群——硅谷——之所以能够长期“独领风骚”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其拥有无与伦比的优质“社会资本网络”和建立在该网络基础上的强大社会资本。
2.1.3 知识一能力环境 由集群现有的知识基础和知识活动能力构成。集群的现有知识基础是指集群目前所拥有的各种知识资源的存量、比例和布局。集群内各种知识资源的存量越充裕、比例越恰当、布局越公道,则其现有知识基础就越好。集群的知识活动能力包括知识的获取能力,学习(吸收)能力,创造、创新、天生能力,转移、传播、扩散能力,转换能力,共享能力,整合能力,应用能力等。其中,创新能力是基础,转移能力是关键,应用能力是重点。从国内外集群知识活动的实践和相关理论研究可以看出,集群的知识基础往往与其知识活动能力正相关。
集群中的知识多种多样。按照能否用语言文字表达或进行编码,可以将其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也常称为“言传性知识”和“意会性知识”)两大类。按照知识的可转移性(transferability),可以将其分为元素知识和构架知识两类,元素知识是关于认知对象整体或者其构成要素的知识,由有关的专门知识资源、技能和技术组成;构架知识是关于系统与相连系统之间的关系或者其构成要素之间关系的知识。
对集群而言,上述任何一种知识的存量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由于隐性知识和构架知识是集群持续竞争上风或集群核心能力的主要源泉川,因而其在集群知识存量中所占的比例越大,集群知识系统的知识基础就越好。然而,假如集群所拥有的隐性知识和构架知识不能在其成员组织之间进行转移和共享的话,其价值也就根本无法得到充分体现。由于多种主客观原因,隐性知识和构架知识在组织问进行转移和共享是比较困难的,即使是在那些地理上高度集中、文化上极为相似、关系上非常密切的集群成员组织之问,仍然会有一些隐性知识和构架知识(如企业专有构架知识)无法得到转移和共享。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集群的一大优点——有利于隐性知识和构架知识的转移和共享——“子虚乌有”。
各种知识资源在集群内组织间的配置情况,即集群知识资源的布局,不仅会严重影响组织间知识转移的速度和本钱,而且会严重影响组织间知识整合与创新的效率和效果。从理论上讲,集群知识系统是由众多知识主体构成的知识网络,这些知识主体所拥有的知识之间应当既有一定的关联性和相似性,又有一定的独立性和异质性,否则,就会对集群知识活动构成一定的障碍。具体地说,当不同知识主体所拥有的知识过于“同质化”——组织之间的“知识间隔”过小时,知识转移既无足够的动力,也无发生的必要;当不同知识主体所拥有的知识过于“异质化”——组织之间的“知识间隔”过大时,知识转移就会碰到难以逾越的障碍。因此,实现集群知识资源优化配置的关键是在“同质化”和“异质化”间找到一个恰当的平衡点。不难想象,当一个集群内的各成员组织所拥有的知识之间既高度关联和互补、又适度独立和异质时,该集群的知识资源就得到了公道而有效的配置。在这样一个集群内的每一个企业或机构都拥有自己的专有性知识。为了本组织的自身利益和集群的共同利益,这些企业(机构)必须将其部分专有性知识贡献出来,并藉此参与到集群知识活动中,从而终极从集群知识活动的成果中获益。 根据集群现有的知识基础和知识活动能力,可将知识一能力环境分为“差、中、好”三个等级,分别对应于三类不同的集群学习系统——“弱学习系统”、“具有吸收能力的系统”和“动态演进系统”。
除了集群内的企业之外,集群所在地区的高等学校、科研院所、中介服务机构等各类知识主体也对集群知识活动有重要的影响.在区域创新系统中,企业是技术创新和知识应用的主体,高校和科研院所是知识创新的主体,而高校和中介服务机构则是知识传播的主体。换言之,高校和科研院所是新知识的主要生产者和供给者,肩负着生产新知识和向知识应用者提供新知识的双重任务;而企业是新知识的主要需求者和应用者,其技术创新中所需要的相关科学技术知识特别是科学技术新知识往往来源于高校和科研院所的知识创新成果。正是在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过程中,集群内的企业与本地的高等学校、科研院所、中介服务机构等各类知识主体通过交流与合作建立了区域知识网络。显然,区域知识网络是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限于篇幅,本文不讨论区域知识网络对集群知识活动的影响题目)。
2.2全球环境分析
全球通道中的知识活动与集群内部的知识活动在特点、规律和机制等方面迥然不同。在全球通道中,知识供求双方的信任程度对知识活动的速度和效果影响很大。而要在异地的知识主体之间建立起信任关系,则是一件既花费时间也耗费本钱的事情。而且,这种信任关系的建立和维持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它需要有关各方持续不断地投进资源、付出努力,并经常性地开展沟通与互动,否则,信任关系必将日渐弱化甚至荡然无存。出于本钱的考虑,全球通道中的知识活动与组织间互动往往具有明确、具体的目标。而且,知识并非在通道中自动(然)地进行活动,参与知识活动也不是免费的。因此,正确选择外部伙伴并采取有效的途径与方式与之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是构建高水平全球通道的基础和关键。
在全球通道中进行知识转移和开展知识合作也会面临各种障碍.这里仅对其中的“知识间隔障碍”和“文化障碍”进行扼要的分析。知识间隔障碍,是指知识供求双方在知识水平上存在的差距对知识转移构成的障碍;文化障碍,是指知识供求双方在组织文化方面存在的差异对知识转移构成的障碍。一般,位于全球通道中不同地区的知识主体之间总是会存在一定的“知识间隔”和“文化间隔”。固然从理论上讲,知识、文化的多样性或异质性是知识创新的主要源泉,但对于全球通道中的知识转移而言,这两种间隔既不宜太小,也不宜过大。“知识间隔”和“文化间隔”太小,即知识越接近、文化越同质时,则越难以通过全球通道获得外部的异质性、互补性知识;相反,假如“知识间隔”和“文化间隔”过大,即知识水平过于悬殊、组织文化格格不进时,则知识转移就难以进行。因此,在选择异地的知识伙伴时,必须考虑双方的“知识间隔”和“文化间隔”,并使之处于一个适度的范围内。
3 集群知识系统运行环境的优化对策
(1)从某种意义上讲,本地技术一经济环境的优化过程实在也就是集群价值网络的进化过程。对于集群知识活动而言,集群价值网络的优劣主要体现在其内部知识活动分工与协作的公道性与有效性上。国内外学者的研究表明:在高水平的集群价值网络中,知识活动分工与协作非常公道和有效,一般都形成了以龙头(强势)企业为中心的龙头企业网络,而且龙头(领袖)企业和中间治理者在集群知识活动的组织和治理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因此,本地技术一经济环境的优化要围绕龙头企业网络的建立和完善来进行。集群单元——由集群的核心与骨干成员(包括企业、高校、科研院所、中介与服务结构等)组成的集群价值网络的核心子网络——的优劣对集群知识活动的成效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此,构建结构公道、功能强大、“弹性专精”的集群单元是优化本地技术一经济环境的根本途径。
(2)本地社会一文化环境的优化是一项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其根本目的是要根据集群知识活动的要求和系统工程的原理,来建立和完善各种有关的正式和非正式规制,培育和发展有利于集群知识活动的集群文化和地方文化,并动态地调整和优化集群社会网络的结构,以构建良好的集群社会资本。
(3)本地知识一能力环境的优化应从进步集群的知识存量、改善集群的知识结构、优化集群的知识布局和增强集群的知识活动能力等方面人手。既要着力进步集群的知识创新和知识应用能力,也要着力进步集群的知识吸收和知识转移能力。由于集群层构架知识存量的增加,既能强化集群内跨组织的元素知识转移、吸收和应用活动,又能限制元素知识流出集群,从而能为集群内的组织提供持续竞争上风,所以,集群层构架知识的存量是集群核心能力的构成要素之一。而与集群层构架知识的存量密切相关的三种集群知识活动能力——构架知识创新能力、构架知识转移能力和构架知识应用能力——必定是集群核心能力的构成要素。因此,本地知识一能力环境的优化应以集群层构架知识存量与上述三种集群知识活动能力的进步为主要目标。
(4)构建高水平的全球通道是实现全球环境优化的主要途径。而要构建起高水平的全球通道,则必须以集群的知识需求为导向,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和确定合适的知识合作伙伴,并努力与之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积极开展经常性的知识交流与合作,从而取长补短,互惠互利,实现共赢。而在全球通道中开发一个为所有网络成员所共享的规制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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