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遗迹”探踪及其开发策略
摘要：
文学经典在现实中往往有其原型，《聊斋志异》里的《婴宁》篇，至少在地点上有具体遗迹可寻。关于“婴宁遗迹”的具体所在有数种说法，其中“沂水雪山‘婴宁巅’说”等不甚可靠，“莒县洛河罗米庄说”有一定可靠性，“莒沂交界转头山说”则有相当可靠性。“婴宁遗迹”探踪过程中的未知与不确定性，反而有助于布局以探秘、访古、考证为主题的“婴宁遗迹”新型旅游开发方式。
关键词：
婴宁遗迹;转头山;新型开发策略;雪山婴宁巅;罗店
一、“婴宁遗迹”的未解之谜
《聊斋志异》中《婴宁》篇明确记载王子服为莒之罗店人，可知莒州罗店即是婴宁的婆家所在，那么现实中是否真有此地，抑或此地只是蒲松龄(或故事讲述者)的向壁虚构?这成为聊斋研究者与莒县民众共同关心的话题。
(1)文学作品往往有其真实原型
古代的叙事作品，往往并非纯粹虚构，而是基于真实存在的“故事原型”加以润色写成。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对文学名著《荷马史诗》的考古性探究。“谢里曼相信荷马的《伊利亚特》确有其事，他还相信可以根据作品的描述，来确定特洛伊的方位。发掘工作开始于1870年……谢里曼确确实实证明了特洛伊战争是事实……他因而被认为是现代的考古学的奠基者。” [1] 52 古代叙事作品往往被视为虚构，但谢里曼以确凿的事实证明了名著《伊利亚特》所载居然真的有其历史原型。那么《聊斋志异》里的《婴宁》篇，在历史上是否又有其真实原型呢?
(2)“婴宁遗迹”难以确定的原因
不过即便真的存在“婴宁遗迹”，要确定其所在也是一个难题。主要原因在于，《婴宁》篇虽明确记载了“莒之罗店”，但目前在莒县乃至近旁的地名、村名中，却都难找到“罗店”之名，这就给“婴宁遗迹”探踪工作造成很大困难并引发争议。目前关于“婴宁遗迹”的所在有数种说法，现将有代表性的说法及我们的最新发现阐述如下。
二、不甚可靠的“雪山‘婴宁巅’说”等
山东莒县与沂水交界处有“雪山”，目前被沂水县开发为旅游胜地。“雪山”有著名的七十二景，其中一景为“嬷嬷石”，相传此石为婴宁养母所化，该巨石在雪山一座山巅之上，此山名为“婴宁巅”。按照部分民间人士的说法，蒲松龄曾来过沂水，并登上雪山采风，整理了当地“嬷嬷石”与“婴宁巅”的传说，写成了《聊斋志异》里的《婴宁》名篇。此说亦被收入《莒县国土资源志》：“雪山，大仙山，有洞，传为婴宁来此。” [2] 69
“嬷嬷石”、“婴宁巅”作为“婴宁遗迹”其实不甚可靠。理由如下：其一，“雪山七十二景”包括了诸如阎王鼻子、八仙桌子、公公石、婆婆石、嬷嬷石、关公磨刀石等，这里面有包罗众多的传说。要说雪山有一两处古名人遗迹尚有可能，要说包罗这么多却是不太可能，应该多是杜撰而来。“嬷嬷石”只是七十二景中并不突出的一景，杜撰的可能性自然也很大。其二，按《婴宁》篇所记，婴宁的养母(鬼母)后来只是迁葬于夫家坟墓，而并无化成巨石一说。更何况，根据古人的葬坟习俗，少有人葬在山巅。据此可知，“嬷嬷石”跟《婴宁》篇里“鬼母”特征并不契合。其三，雪山附近的确有罗米庄(店)，但雪山在罗米庄(店)的西北，而婴宁原居为“西南山中”，所以雪山不大可能是婴宁原居。我们推测最有可能的是：“嬷嬷石”应该是本地人给山巅巨石所起的名字，因命名七十二景之时多要以名人典故命名，所以又把“嬷嬷石”与在莒县颇有名气的“婴宁”联系起来，说其是婴宁的养母所化，则山头也顺理成章地命名为“婴宁巅”。但究其实，“嬷嬷石”与“婴宁遗迹”有关的说法不甚可靠。
还有莒县洛河镇金华山与婴宁有关的说法，但未见有力证据。另有传言山东沂水境内的“英(应)灵山”是婴宁原居，而“英灵”可能是“婴宁”之音误。据考“英(应)灵山”在莒县罗米庄(店)西南直线距离约五十里，里程不合;在沂水罗家庄南方偏西距离约六十里，里程不合;距莒沂交界的转头山大约三十里，但方向在其西北，方向不合;所以“英(应)灵山”跟婴宁有关的可能性不大。至于沂水北的罗家庄未发现与《婴宁》篇相吻合的地方，当与婴宁无关。
三、较为可靠的“罗米庄说”
“婴宁遗迹”较可靠的说法之一是“罗米庄说”，因其有几点可以与《婴宁》篇所记吻合。
(1)名字上“莒县罗米庄”与“莒之罗店”比较吻合
“罗米庄”在现莒县洛河镇境内，据刘树芬先生介绍，古时往往庄、店混称，“罗米庄”古代又称“罗密店”，这就与《婴宁》篇里的“罗店”基本对应起来了。这种庄、店混称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因我们在后栗园村调查时，九十多岁的邓姓老人随口说转头山西临古代曾有一“罗家庄”(实际当为“罗店”)，显然也是以庄、店混称。故现“罗米庄”与古“罗店”是有可能指同一地方的。
(2)罗米庄西南三十里正是浮来山脉
《婴宁》篇里两处记载王子服家与婴宁原居的距离，一是吴生描述的“西南山中，去此可三十余里。”二是王子服出走时“但望南山行去。约三十余里，乱山合沓……”“罗米庄”的西南地势多低平，并且与浮来山直线距离基本吻合三十里左右，这一点可作为“罗米庄”即“罗店”的重要支撑证据。
(3)据言罗米庄地貌与《婴宁》篇所记部分吻合
据言罗米庄附近曾有梅林，而婴宁与王子服初见的纪念物正是梅花，这也算一种吻合。据说还有其他的吻合，但我们并未实地做出调研，故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