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女性文学的“彼岸花”-论安妮宝贝的文学创作

时间:2024-10-01 11:18:38 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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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女性文学的“彼岸花”-论安妮宝贝的文学创作


  论文摘要:作者拟探讨在“女性”创作群里从网络文学中脱颖而出,逐渐为人们所关注的作者安妮宝贝文学创作的独异性。本文主要从三个方面论述:首先,自我指涉的文学功能通过自叙传的的方法来表现是她作为女作家书写女性题材的独特方式;其次,她作品“孤独游离”的主题在对“爱情”和“死亡”两个命题叙述中清晰展现;最后,在对现代城市女性精神情绪的抒发中,采用淡化情节以抒情为主的小说模式也是安妮宝贝创作的特点之一。

  论文关键词:自叙传:孤独漂泊:抒情小说

  随着网络文学的兴起,在上世纪90年代末至本世纪初安妮宝贝的名字渐渐为人所熟知,她的作品“辞藻阴郁艳丽,行文飘忽诡异”,主题往往关乎孤独、爱、死亡、漂泊。在网络成名之后,她又成功的下网,改版成纸质文学,如《告别薇安》、《八月未央》、《彼岸花》、《蔷薇岛屿》、《二三事》、《清醒纪》和《莲花》,而售书高居各大图书排行前列,也足以让安妮宝贝骄傲,她的被认可不是20世纪“的选择”,而是21世纪“读者的选择”。而由此以来对安妮宝贝文学创作及作家归位则成了焦点问题。笔者采取保守的以女性文学的归位来界定。而不延用“现代先锋小说”、“私语小说”等模糊概念。虽然“女性文学”本身亦没有统一界定,但本文采用当下相对广泛的定义“女性作家描写女性生活的作品”,“即在肯定女性作家写女性题材的前提下,提出女作家必须具有一种‘女性意识’,来对女性的状况、现实处境和生活经验进行探究和描写;既要显示出与男作家不同的观点、态度和表达方式,又要表现一种女性‘独立’的主体意识”。就此而言将安妮宝贝的创作归位于“女性文学”是恰当的。作为女性文学创作的鲜明代表,无疑安妮宝贝也面临着在男权话语机制下女性言语权利的突围,而笔者排斥将安妮宝贝赘述在诸如陈染、林白、卫慧之后的文学批评,安妮宝贝的写作自有其个人的风格与策略,致使她在当代文坛上即使在女性文学的范畴内亦找不到一个她的呼应者、同盟军,一如她作品中的女主人公,与他人只是一朵“彼岸花”的遥望。本文就她文学创作中体现出的独异性概括以下特点。

  一、自我指涉的文学功能

  在文学观念上安妮宝贝的创作颠覆了传统的文学要“真实反映客观现实”的文论,认为文本只具有自我指涉的功能,安妮宝贝的小说中,有着孤独、遗忘,有着漂泊、死亡,有着爱与伤害,有着爱尔兰的风笛与岩井俊二的《情书》。她的文学创作中很多的故事都是来自于她的往事。她说“往事是人最大的财富,我们保留它们,然后让其他的人分享它的痛苦与欢乐。”瞄这使她的创作带有鲜明的自叙传式的写作风格。自叙传的写法,很重要的就是要求有一个固定的自我形象,这包括人物的名字、肖像、职业以及周围的等因素。安妮宝贝小说里的乔、安,她们的打扮都比较固定,安妮宝贝曾对此有过概括,她们一般只有两种装束,“夏天是白色的棉布裙,光脚穿球鞋。冬天是旧的仔裤,黑毛衣和大大的男装外套。头发是长的,有时候会扎松松散散的麻花辫子。”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是“任性得像孩子”,“需要人照顾”,网热爱自由、特立独行的女人,这些都是根植于人的自然本欲的特质.是海德格尔笔下的诗意的栖居者。
  这种私人化的写作是女性主义写作的一种解构策略。女性不再作为“符号”出现,而是对于世界感受的主体存在着。它通过一种独一无二的经验内容向男性话语发出挑战,并进/而完成对它的消解。同时,这种经验内容又是生成女性话语的基质。于是安妮宝贝开始了对自己身体和思想的神秘声音的倾听,对自己身体、癖好和情感,对自己意识深处比较隐蔽的角落的偏爱、迷恋和抚摸。

  二、孤独漂泊的思想主题

  自叙传的写法,要写的是生命的孤独感以及由此而来的自恋、自卑与自怜。都市的“游离者”的孤独是她作品的思想主题。安妮宝贝的作品大多以高度物质化的上海为情景,她喜欢城市的繁华,“我喜欢抚摸物质,感受物质,从不厌倦。我喜欢它像水流一样占据感受的每一条缝隙。用它的气味、色彩、触觉,抵达我的灵魂。”她喜爱城市的特质,为这城市而写作,她说“文字像苍白迷离的花朵,扎根在这城市的阴湿的泥土里面。透过摩天大楼之间的狭窄缝隙的阳光,淡淡地倾洒过来。走在大街上的人,永远都是淡淡的神情,匆促的脚步。他们是我文字里出现过的人物。”但她并没有极力展示上海物质文明的累累硕果,也没有描写蓬勃向上的生活,而是为我们展现了一群生活在上海的土壤中,却无法与上海的物质化主潮真正融合在一起的“另类”人物的沧桑,或者说是一群“游离者”的困惑,描写了她们的异类视角和异类思维。在命运的旷野里,它们没有生命的线索,只能随风流离,像飘零的种子。“林立的大厦,沉溺在夜色和霓虹之中。无法依靠。”“在某个时刻,我们是身份不明的路人,不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也没有方向。” “这种孤独感有时候驱逐着我们无处可逃,陷入沉沦,并寻求着挣脱。”嘲即便是如此,安妮宝贝还是喜欢玩味这种漂泊和孤独,她极尽所能的放逐灵魂,因为她认为灵魂是需要漂泊的。“这是一种我喜欢的状态。流动的前行中的生命状态。”
  安妮宝贝的作品多是围绕男女爱情展开,但常常以“破碎、离开、死亡、告别”为收束,其中“爱情”和“死亡”可以成为理解她孤独、游离思想主题的关键词。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往往因为性格怪异的母亲、不和睦的家庭、不幸的童年等原因失去了爱的能力,“并不是所有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够得到,而到手的也不一定是心里所有的,我相信宿命,不相信爱情。”
  “也许有爱情,但没有未来。”她不需要也不信任正常人的爱情婚姻,认为即使是缠绵也是痛彻心府的,因为男人始终“是模糊不清的陪衬,就像一片浓重的阴影。”对于男人只是物质世界里让她清晰体验孤独的符号而已,“大抵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一边需要一个忠实可靠的感情陪衬,一边心猿意马地望远方。就像先吃饱了,然后暗自打算挑选哪一份甜点。何其自私而本能的做法。”因此在她的作品中“欲望”便被生冷的凸显出来,欲望非理性的迷醉与内心孤独的绝望,让主人公在焦躁、空虚中一路探索,最终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三、抒情为主的小说模式

  自叙传写法伴随的往往是以抒情为主的小说模式,而抒情小说在情节上相对弱化,对于网络是不利的。网络文学要求有一定的可读性,而情节是保证可读性的重要因素。作者也许是出于这种考虑而增加了情节的比重。单纯的抒情在文学发展进入新的时代之后早已不是文学表现的重点,人们需要文学对生命、死亡、宿命等命题进行思想,文学的表现领域也早超越单纯抒情的阶段。安妮宝贝的创作亦如此,她对宿命、死亡等命题的思考,也的确需要加强情节变化,抒情在表现这些命题上相对较弱,所以她作了适当的调整。
  她在表现一种绝望的颓废气息的同时对传统的抒情小说模式作了应时的改造,在原本较为单一的叙事结构上增加一些旁支,如《告别薇安》中叙述“他”与薇安的网上交往,但穿插了“他”与VIVIAN、乔的交往,使得原本简单的情节得到丰富,而最后三个女孩都选择了离开,以使“他”得到精神上的短暂解脱。安妮宝贝在一则简单的刚恋故事中加人现实的元素,VIVIAN虽说是现实的女孩,但来去飘忽,只是聊天的朋友,乔是肉体关系的情人,使他飘忽不定的感情暂时有了肉体的满足,但这两者都最终失去,游戏有它的规则。“我们始终孤独。只需要陪伴。不需要相爱。”这是安妮宝贝所要表达的观念。而把三个女孩连在一起的“他”的情感、内心也就成为安妮宝贝实践其观念的载体。她对他的情感给以高度关注,描写他情感的变化历程,并配合以适当的景物描写,以营造相应的意境。而对意境的追求,也是传统抒情小说的特征。
  抒情小说淡化了故事情节,但安妮宝贝成功的把握了现时代相当多数城市女性的精神情绪,不失为安妮宝贝作品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大量诸如衣着的细节,哈根达斯冰淇淋、帕格尼尼、欧洲的消费符码所构建的气氛中,安妮宝贝相当敏感地捕捉到城市白领的一种情绪与心态,一种疲倦、飘忽、不安定感与冷漠症,在繁杂的生活中抓住深刻的存在感。这些情绪经由散片式的叙述流与喃喃自语的类哲理议论得以成功散发,安妮宝贝将这种情绪的由来归之于“宿命”或“人性”“灵魂”的“甘美与脆弱”。如果能用一个形象的词语准确的表达对安妮宝贝抒发情绪的阅读感受,那就是“碎玻璃”,这个具体的物象——块被打破的玻璃,破碎的,带有凌厉的棱角和边锋,但永远保持它的透明和简洁,在黑暗的背景下,它能映照出自身的影子,即使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你也隐约知道那其实是自己在活动的身体或灵魂。安妮宝贝的抒情或叙述中很少以理性的姿态正面介入现实生活中叙述情感,而是以自我体验、自我意识为表现对象,用女性独特的哀婉、忧伤、细腻,飘忽的,辐射到外部世界。
  北大教授戴锦华这样评价安妮宝贝:“在安妮的笔下,那(都市)是永远的漂泊流浪的现代丛林,也是无家可归的唯一归属。我为安妮笔下的颓靡和绮丽所震动,在那里生命如同脆弱的琴弦,个人如同湍流中的落叶……安妮宝贝的作品,展现了一脉中国大陆版的世纪末的华丽,一份灰烬间的火光的弥留。”这朵女性文学的“彼岸花”,就这样以其特有的方式宁静而倔强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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