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后现代语境下的自我寻找与救赎

时间:2020-10-10 14:22:48 现当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浅谈后现代语境下的自我寻找与救赎

  摘要:进入后期资本主义时期,自我概念在后现代社会发生明显变化,自我或个体的已经走向终结。村山春树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即很好体现了后现代社会中自我丢失,找不到社会存在感,找不到自身意义,于是中小说主人公开始一步一步去寻找生活意义,而这寻找往往是以一次偶然的契机开始。《寻羊冒险记》中的主人公刊登了一张明信片中有一只背部带有星形条纹的羊,作者设下这个契机从而使其踏上寻羊的路程,寻找自我从而获得自我救赎。

  论文关键词:后现代;自我寻找;自我救赎

  村上春树的小说创作暴露了日本后工业时代都市青年在物质化进程中被压迫后所表现出的亚健康心理,揭露了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本质。在这种社会里人们往往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明确的生活意义,对未来一片迷茫,人类自我主体解构,甚至宣称主体已经死亡。主体消亡与粉碎是后现代小说中的一个重要特征,人对于自身已经没有明确定义,自己是谁,为什么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对自身不断进行思考,最后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一切都没有意义,存在也即是无意义。

  在村上春树小说中的主人公缺乏社会存在感,于是他们开始努力寻找,但是他们寻找的不是外在的世界,而是寻找自己的内心世界,这样难免最后形成一种徒劳,这就体现了主体的“内在性”,晚期资本主义时期,文化发生嬗变,主体消亡,主体已死。在《寻羊冒险记》中,主人公对与寻羊这一任务,并不明确其原因,其意义,甚至把寻羊的过程当做是一种远途旅行,从一个环境中解脱到另一个环境中去。

  一、解构主体下的自我寻找

  解构主体这一后现代主义理论最先由福柯提出,福柯解构主体的缘由在于他将主体看做现代社会的所有问题的根

  源。虽然福柯是从权利话语的角度来阐释,但是用于后期资本主义时期,也可以很好地解释现代人的困境。现代人由于对主体的迷信,所有问题都围绕主体出发,希冀于在主体上找到答案,但最终又指回主体,由此形成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最后陷入一个“从‘人是什么’出发,最后又回到了‘人是什么’的‘主体’怪圈中”。主体被权力所奴役,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制,却又不知道压力到底出于何处,只是被压制,这就使得主体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行动。后现代社会中,随着经济的发展权力日益膨胀,主体愈发想要表达自己,却又不知道如何明确表达,由此陷入一个矛盾的自身,面对现代人的思想困境,福柯提出全面主体解构主体并且寻求解放的可能。

  在一定意义上,解构主体和主体的自我寻找有着内在的隐秘联系,现代的困境下人们在夹缝中寻找自己生存的空间,从思想到存在都面临危机。迈克尔?伍德等人认为“在后现代社会中,人们的价值观,自我的经验,价值取向发生根本变化;个体,个人价值,个人态度,自我观念发生明显的嬗变。”后现代社会中,工业文明的膨胀,人们的自我存在感已经缺失,个体与社会的分离达到了最大。

  在《寻羊冒险记》中主人公面临一系列思想困境,首先体现在《寻羊冒险记》中的主人公对于自自身的存在感一直是没有定义的,“存在即失去”似乎才是真理,“在不值一提的城市里长大,从不值一提的中学毕业。小时候沉默寡言,长大百无聊赖。和不值一提的女孩相识,有了不值一提的初恋。”而如今二十九岁的我,“同一个在公司工作的女孩相识,四年前结了婚,两个月前离了。养一只老公猫,每天吸烟四时枝,死活戒不掉。”主人公对自身的出生,成长都觉得不值一提,和妻子的离婚也是淡淡的一语带过。此时的“我”已经处于怠倦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在何处,生活没有归宿感,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是百无聊赖,似乎在家喂猫反而变得更有存在的意义,已经与现实世界分离。其次“我”失去了表达话语,无意义的生活渐渐让主人公“失语”。主人公渐渐变得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无法用头脑确认此时此地,理性与感性同时缺乏,无法对任何事物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我就是无法通过自己的头脑确认此时此地真的就是此时此地。或者我真的是我。就是无法切中要害。总是这样。知道很长时间以后事物才组合、构成整体。过去的十年里就是这副德行。”这是主人公内在性的一种表现,内在世界已经无法和外在世界沟通,隔膜已经产生,距离越来越远,自我内在的想法已经无法现实生活,存在的虚空与陌生感充斥着自我的世界。最后主人公对身边人身边事都失去了“兴趣”,认为一切的努力都只是徒劳而已,对什么都是以一种随他而去的心情。妻子定期和自己的好朋友睡觉,但是自己已经无心重新赢回她的心,离婚之时也只是略感失落而已,并无太大忧伤。工作上他已经将那一家小翻译所扩展为一家中等规模的广告公司,但是主人公失去了关于“鼠”的线索。生活没有契机与重心,“羊”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但羊却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一个机遇。寻羊的“冒险“则为摆脱这样厌倦和无意义的生活提供了一次契机。

  当羊以这样的机遇出现了,寻找自身成为一种适时的解构主体方式,寻求方法来摆脱各种无形的束缚。但是主人公并未意识到在寻羊的过程中也是对自身的定义的寻找,羊只是一个显现在人们视野里的'线索,用这个线索去勾起隐藏在下面的隐性的线索,对自身的寻找。

  主人公只是将其比作是可以缓解这百无聊赖的都市生活,暂且得到释放。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着许多无意义之事。寻羊的过程中,所遇之人在“我”看来,大都毫无生气,在旭川换车时,老人专心看一本小说杂志,丝毫不改变一度摆好的姿势,翻书像是翻橡皮膏,到花了十五分钟,那对母子看上去颇像处于怠倦期的夫妻。候车室里冷冷清清,没有生气,即使是有人,却又觉得这个世界有人比无人更冷漠,更无聊。寻羊还未结束,女友离他而去,他也仅仅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情,而处于眼前的是,主人公感到汹涌的饥饿感。当他明白女友似乎是背信弃义,似乎是完成使命之后,竟开始嫌恶她了。而虽然是无生气可言,但是“我”的内心已经发生明显的变化,女友似乎是离他而去了,其实是“我”已经离女友而去了,在小说中女友一直处于一种显眼的地位,读者的思维似乎都是跟着女友在转,寻羊的过程进度也是被女友操控着,“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此时往下就是“我”一个人的冒险,掌控着寻羊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