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接受的活动规律与特色

时间:2022-11-17 06:48:50 艺术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艺术接受的活动规律与特色

  审美理解常与审美直觉融合在一起,审美智性常与审美诗意交汇在一起,以下是小编搜集的一篇探究艺术接受活动规律的论文范文,供大家阅读借鉴。

艺术接受的活动规律与特色

  艺术,作为人类社会的文明之花,精神活动的创造之果,既是现实生活的能动反映,又是时代历史的折光投影;既是观念价值的凝聚积淀,又是审美意识的物化转换。在文化传承、心理建构和人格塑造方面,恐怕没有哪一种意识形态比艺术更具生动的形象,更富感人的魅力了。艺术的种种价值功能及其实现,不但在于其本身的感人至深、销魂荡魄,而且在于主体文化心理的建构与更新,人生境界的超越与升华,它充分体现出人类向往理想、超越现实、完善自身和重塑灵魂的自觉。是否热爱和尊崇艺术,是一个民族是否具有积极进取心态、进步文化风尚和高度素质修养的标志。

  在世界变得越来越小,而人变得越来越大的文化观念中,那些能够坚持追求认知思维感性丰富与理性深刻的民族,必定是最有出息的民族。笔者在文化心理层面上所探寻的,正是通过对艺术接受活动规律与特色的反思,以期有新的发现并用以验证华夏文化伟大复兴的希望所在。

  一、接受主体是积极的创造文本历史的力量

  在美学思想发展史上,自从意大利哲学家维科第一次把人类思维划分为“诗的逻辑”和“理智的逻辑”,并把前者确定为艺术的法则以来,人们对艺术思维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多年来,人们对这一法则的应用往往限于艺术创作即艺术生产的过程,却忽视甚至避开了艺术接受即艺术消费的过程。如果继续因循守旧,不把读者及其接受看成一个积极主动的活跃因素和能动创造的过程,不承认艺术价值的实现是创作意识与接受心理共同作用的结果,那么,不仅会造成艺术本身不尊重、不适应审美主体多方面精神需求的后果,而且极有可能酿成艺术接受活动中主体性的泯灭,使接受者意识不到自身对艺术作品进行有意想象、合理填充和二度创造的使命,从而导致潜在艺术生命的无法复苏及其社会功能的最后丧失。艺术接受作为一种最普范的审美实践,究其实质,就是接受主体通过审美观照、直觉感知和情感体验的方式,对客体对象进行审美判断、理解和阐释的活动过程。接受主体的心理图式、自性定向、心理时空、惯性经验对艺术接受过程会产生积极的能动的作用。艺术家、接受主体和艺术作品是一个三角关系,三者之间绝不是被动关系,接受主体是积极的创造文本历史的力量。比如欣赏西方现代绘画,由于艺术品本身具有夸张、变形、肢解等怪诞形式和不确定的内容指向,这种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机会和空间更大,接受主体入主其中、生成意象、填补空白、充实意蕴,甚至调整格局、创造新的意义,最终完成对作品的认知、批评和鉴赏。接受者的接受无疑丰富了艺术作品的价值和意义,又将接受的信息反馈给艺术家,艺术家再一次开始新的创作流程。这是一个永恒的循环,艺术世界因而越来越缤纷美丽。

  无论是信息语言的转换、结构形式的解析,还是刺激输入的反射、隐喻象征的破译,都应归属于认识论的范畴。不过这种艺术认识不同于一般的逻辑思维活动,而是一种伴随着美感愉悦的“诗意的理智”,或以感性认识为表现形态的理性认识。

  前者借助概念、判断、推理、实验、论证等抽象思维方式来达到对事物自然属性及其规律的把握,后者则通过形象的感知、意境的领悟、直觉的意会、空白的填充等具象思维方式来实现对生活现实内在意蕴的把握。这种特殊把握因其理性渗透于感性之内,感性呈现于理性之外,既有理智之光向心灵深处的辉耀投射,又有诗意之火对情感世界的温馨感染,所以被马克思称为艺术的或审美的掌握世界的方式。艺术之美在情感,也在思想,或者说艺术美中的思想之光始终伴随着形象的倩影。

  审美理解常与审美直觉融合在一起,审美智性常与审美诗意交汇在一起,是直觉与思维的统一,是诗意温馨与理智光辉的有机统一。张艺谋导演的作品《归来》之所以能令不同年龄的观众泪如泉涌,深深震撼,是因为它运用大量精致的细节形象地营造了那个年代压抑的氛围和悲凉的意境,让观众既体验了如诉如泣的爱情诗意,又对历史和人性有着理智的审视;既是吁请一切美好情感的归来,又是呼唤文化理智的回归。

  艺术与人的亲和力,表现在它总是保留着现实的感性物质形式,通过特定艺术媒介的动态传达,向人提供了如同世界本身一样丰富多彩的生活图画。艺术以其审美的、娱乐的、宗教的、心理的、认识的、教化的乃至医疗的种种功能,给予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从消遣娱乐到心理平衡,从情感愉悦到精神满足,从宣传鼓动到道德教化,从虚拟补偿到现实超脱,从意志陶冶到想象拓展,从理智启迪到心灵净化,从视野开阔到心理建构,从命运关怀到灵魂呵护,从人性完善到理想飞腾,无不高扬着人的生命自觉的旗帜。艺术不仅使人汲取着对中外山川掌故、历史风情和现实生活世态的知识,也使人增强着对自然、社会的感悟和了解,丰富着对人生价值意义的品味和体验;它不仅指向着对大千世界整体的审美评判,而且最终指向对人类自身特别是对全部精神世界的审美感知。诚如高尔基所说:“文学到底是为认识生活这个事业服务的,它是时代的生活和精神的历史。”[1]

  鲁迅小说《狂人日记》所描绘的,虽然只是一个“狂人”的具体心理活动,所展示的却是古老中国剥削者“吃人”的普遍规律和历史事实。读者在感受艺术形象之余,可以从中发现几千年来掩盖在“仁义道德”之下的封建专制社会的罪恶本质,或许也可以发现悬挂在自己灵魂角落里的几履蛛丝。读者对“吃人”与“被吃”历史本来面目的了解,对人生命运与社会价值的思考,总是伴随着“救救孩子”的惨烈心声和无限同情。理性之光的投射引人深思,感伤意绪的烘托使人动情,移情共鸣的联想使人升华,其撼魂荡魄、刻骨铭心的审美效应,是平实的历史叙述甚至精湛的哲学论辩也无法企及的。一个梵高使全世界感受到向日葵愤怒而近于绝望的金色瀑布,一个贝多芬使全人类听到了命运的敲门声。艺术以它感性诗意的显现和理性光辉的照耀使人的本质力量得到更完美更自由的全面发展。

  二、艺术认知活动以主体“期待视野”为枢纽

  我们还可以从审美主体自身的角度,进一步考察艺术接受活动的心理特征。当阅读活动开始之时,任何读者的心中也不是一张可以任意涂抹的白纸。实际上,每一个读者都要凭借着自己已有文化积淀的“心理图式”并以此作为前提素质条件,才能参与和实现对艺术作品的审美认知。这里特意提到的“心理图式”一词,本是皮亚杰用以描述一般认识活动原始发生和心理建构过程的专用术语。把它移植到艺术接受活动中来,其含义所指理应扩展为人类主体认识世界的基本素养和必要前提---文化心理结构,亦即包括智力结构、意志结构和情感系统在内的人性品格。真正意义上的艺术接受,应是审美主体的感知判断、想象理解、鉴赏体验、领悟品味、阐发诠释、创造更新乃至反叛背离等诸多因素综合建构的系统活动过程。作为人类高级精神活动的重要方式之一,它的发生和运作绝不可能如表面形态那样是漫无边际、盲目自发、不知不觉甚至随随便便的。平静悠闲的感性涟漪之下,往往是惊涛腾涌的理性激流;温馨气息弥漫情感世界之际,也恰是理智光辉照彻心灵宇宙之时。艺术认知活动不但要就范于真(客观必然规律性)的制约,服膺于善(主观现实目的性)的导引,沉浸于美(自由的感性形式)的感召,而且一定要符合主体内在的心理图式并使其在最大限度上得以实现。在人的文化心理这个无比广阔的自由王国中,固然融合渗透着诸如感知经验、意向情趣、能力素养及潜在欲望等因素,但发挥重要枢纽作用的集成板块则是以审美理想为核心、审美观念为尺度、审美观照为方式的“期待视野”.读者只有凭借和依据这种无形有序的心理图式,才能从容步入艺术认知的迷离殿堂,才能进一步自由自觉地挖掘发现、选择比较、建构确证艺术对象的认识价值。成功的艺术接受,就是在认知领域推动主客体双方同时弃旧图新、兴利除弊、扬长避短、填平补齐的建构与创造。艺术接受虽以个体活动的方式独立进行,实质上已经是一种社会群体性的文化熏陶与交流。它在重塑人的心灵世界、提升作品的艺术品位同时,也在参与建设着社会精神文明、改善提高着民族文化素质。人类对理想社会的追求不会停息,对艺术精品的期待不会满足,那么艺术接受中主客体交错裨益、循环提升的活动也永远不会终止,这就是艺术认知的积极意义所在。

  精神文明和文化建设热诚呼吁与倡导着审美化的人生。群众性艺术接受活动的开展,不但有助于民族整体道德文化素质的提高,而且为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供必要的文化道德支撑。了解和运用艺术认知规律,不但可以远离文化生活中商业化、浅表化、庸俗化的非审美倾向,而且能在人性建构方面开辟一条广阔的道路。物质生活水平的快速提高、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格外需要精神文化的滋养与审美心理的健全。诚然,审美无法满足生理本能的物质需要,却能给已走出动物界的人类以精神上的营养食粮和灵魂上的安妥呵护,带给人类本质力量上的充实富有、自由美丽、开阔自信。

  艺术接受的成与败、接受效果的好与差,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接受者的认知能力。认知能力越高,接受活动越充分,艺术价值越深刻,社会作用越明显。作为艺术接受主体,要通过提高知识修养、坚持鉴赏实践、积累生活经验等方式涵养感性,培育理性,使主体自身形成敏锐的感受力、丰富的想象力和准确的判断力。许鞍华导演的《黄金时代》讲述了女作家萧红短暂而飘零的一生,呈现了一代文人的众生相。如果走进电影院的观众对那个时代的文人和萧红知之甚少,就会被导演和编剧的实验性叙述手法弄得云里雾里,接受起来有困难,也难以对作品作出思想和艺术的估量;反之,如果对时代背景和主人公有一定知觉储备和积累,就会将神思专注于审美瞬间,成为个人体验中活跃、主动、充满灵性和富于创造的时刻,更好地解读主创人员刻画“黄金时代”的意图,并参与对传奇主人公的阐释。当然,从艺术作品的现实性上讲,没有艺术接受的艺术品是死的无用的艺术品。鲁迅在谈到文艺大众化问题时曾经说:

  “文艺本应该并非只有少数的优秀者才能够鉴赏,而只有少数的先天的低能者所不能鉴赏的东西。”[2]艺术创作要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既有艺术性又有人民性。《黄金时代》票房惨淡,争议颇多,有观众评为“不是拍给普通人类的电影”,这种现象值得深思和探究。因此,一方面艺术接受主体要提高艺术修养,一方面艺术创造主体要关照到接受主体的审美能力。

  艺术接受活动中对于审美价值的认知与消费,如同一片生意盎然的绿茵,一泓明澈清冽的甘泉,一束含苞欲放的鲜花,一习拂净灰尘的清风,给人以“知”的启迪滋润,“情”的愉悦憩息,“意”的陶冶升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长此以往,刻骨铭心。人类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回归清纯圣洁的精神家园,不愿共揽绚丽多彩的彼岸芳华?

  参考文献:

  [1]高尔基.论文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15.

  [2]鲁迅.鲁迅全集:第7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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