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时间:2023-02-24 13:15:54 振濠 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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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元代戏剧大师王实甫的《西厢记》为了宣扬“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这一主题,运用各种艺术手段,使作品形成了所谓“花间美人”的艺术风格。它那璀灿优美的语言艺术,真可谓“天地妙文”。它代表了中国古代戏曲“文采派”语言艺术的最高成就。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关于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欢迎阅读!

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1

  《西厢记》是我国文学史和戏曲史上的一部杰作,它诞生于盛产戏曲的元代,这部作品以深刻的反封建礼教的思想性和精湛优美的艺术性赢得了古往今来无数读者的喜爱。作品里描写的崔张爱情故事简直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而作品的艺术风格,尤其是它那璀灿优美的语言艺术,更令历代各阶层人土,包括自视甚高的历代文人墨客都为之扼腕赞叹不已。

  正是由于这部作品的出现,作者王实甫当之无愧地成为我国古代一位杰出的语言艺术大师。这位来自社会平民阶层的人士与当时另一位戏曲大师关汉卿齐名,其作品全面地继承了唐诗宋词精美的语言艺术,又吸收了元代民间生动活泼的口头语言,并将它们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创造了文采璀灿的元曲词汇,成为我国戏曲史上所谓“文采派”的最杰出的代表。明朝初年著名戏曲评论家朱权在《太和正音谱》中称《西厢记》:“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极有佳句,若玉环之浴华清,绿珠之采莲洛浦。”本文拟就《西厢记》里所体现出来的这种语言艺术,试为论述二三,管窥之见,浅陋在所难免。

  一、《西厢记》语言艺术的丰富性

  大凡读过《西厢记》的人都觉得这部剧作的语言文字很美,让人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走进一座迷人的语言艺术宝库,觉得异彩纷呈,目不暇给,如珠似玉,叹为观止。这部剧作包涵着多种不同风格的艺术语言,而又不留雕琢痕迹地融合为一体,浑然天成。所以,研究《西厢记》的语言艺术,我们首先应当注意到它语言艺术的丰富性。

  剧作中有雄浑豪放的曲辞: “[油葫芦]九曲风涛何处显?……这河带齐梁分秦晋隘幽燕。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东西溃九州,南北串百川。归舟紧不紧如何见?却便似弯箭乍离弦。”①(第一本第一折)

  这里把九曲黄河写得何等气势磅礴,一泻千里。剧作中也有绮丽流畅的小词:“[中吕][粉蝶儿]风静帘闲,

  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绎台高,金荷小,银镇犹灿。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第三本第二折)

  这里洋溢着美好幽深的诗一殷的气氛。

  但剧中写惠明和尚的唱词却是另一种慷慨激昂的“金刚怒目”式,请看剧本第二本《楔子》:

  [收尾]恁与我助威风擂几声鼓,仗佛力呐一声喊。绣旗下遥见英雄俺,我教那半万贼兵唬破胆。

  这是高亢激越,掷地有声的英雄誓词。

  剧本中也不乏幽默解颐的话辞,请看《拷红》一折(第四本第二折)中一段唱:

  [鬼三台]夜坐时停了针绣,共姐姐闲穷究,说张生哥哥病久,咱两个背著夫人向书房问候。

  (夫人云)问候呵,他说甚么?

  (红云)他说来,道‘老夫人事已休,将恩变为仇,著小生半途喜变作忧’。他道‘红娘你且先行,教小姐权时落后’。

  (夫人云)他是个女孩儿家,著她落后怎么?

  (红唱) [秃厮儿]我则道神针法灸,谁承望燕侣莺俦。他两个经今月余则是一处宿,何须你一一问缘由?

  这一段的曲白是十分精彩的,尤其是红娘十分俏皮的“供词”,逼真地表现了红娘的绝顶聪明和老夫人的无奈,具有很好的喜剧效果。

  上面所举数例可使我们对《西厢记》语言艺术的丰富性略见一斑。《西厢记》在对环境气氛的描写和对人物性格性情的刻划方面则使我们对其语言艺术的丰富性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剧作对环境气氛的描写是为衬托人物活动服务的,剧本为一部崔张爱情诗剧,剧作者描摹环境,突出诗情画意,结合人物活动,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堪称生花妙笔。剧中展开情节冲突的环境为僧舍普救寺,作者用诗一般的语言,将普救寺理想化地写成一个“幽雅清爽”,饶有诗意的胜境,请看:“琉璃殿相近青霄,舍利塔直侵云汉”。“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在这里,经常佛殿上阴森肃穆的气氛,罗列森严的罗汉菩萨、烧香的婆子俗客,以及念经的和尚,一概略而木写,而只写了相近青霄的琉璃殿、幽静的僧房以及青色的苔、红色的落花,使男女主人公在这样充满诗意的环境中展开一段千古称颂的风流佳话。下面再看第三本第二折写莺莺的闺房是“风静帘闲,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 扉摇响双环。绛台高,金荷小,银钉犹灿”。这里通过描绘莺莺的闺房,创造了一种幽深闲静,香气弥漫的美好氛围,这与茸茸举止娴静、深沉含蓄而又感情丰富的性格是相吻合的。即使在剧中个别情节有悲苦性质的场面里,作者的描写依然笼罩着诗般的气氛。比如第四本第三折“长亭送别”:“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其语言是借助古典诗词描写离愁别绪的特有表现手法来加以渲染的,是以那种诗意的浅浅哀愁和无奈的色调来表现主人公离别时的悲苦的。

  在刻划人物性格感情方面,作者善于驾驭语言的天才得到古今读者又一首肯。如果我们仔细读一读剧中有关描写人物的语言,便会感到人物的至情至性(或典型性格)无不一一凸现,令人有其声如其口出以至呼之欲出的感觉。从语言的角度来说,戏剧不同于小说或其他文艺形式,后者常常采用第三人称来叙述故事,但戏剧则必须通过剧中各种人物不同的声口说话,以性格化的语言来刻划人物,《西厢记》在这方面堪称典范。

  请看第二本第一折,孙飞虎兵围普救寺,欲掳获莺莺做压寨夫人,众人慌作一团计无所出。莺莺则提出著名的“五便三计”:第一计献身于贼,第二计献尸于贼,老夫人皆认为不可,于是有第三计:“不拣何人,建立功勋、杀退贼军,扫荡妖氛,例陪家门,情愿与英雄结婚姻,成秦晋”。老夫人认为此计较可,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也强陷于贼中。此时,好一个张生,在众目注视下出场了:“(末鼓掌上云)我有退兵之策,何不问我!”这一句“何不问我!”有力地表现了张秀才的才智胆识,使人感到这位痴情的书生并不是无能的懦夫,而是临危不惧的勇士。由此,张生在众僧人和莺莺、红娘的心中留下美好深刻的印象。

  应当说,在《西厢记》中,这种即景生情而又贴合人物个性的语言是很多的。请再看第三本《楔子》的开头——

  莺莺: “自那夜听琴后,闻说张生有病,我如今著红娘去书院里,看他说甚么?”(唤红娘)

  红娘:“姐姐唤我,不知有甚事,须索走一遭。”

  莺莺:“这般身子不快啊,你怎么不来看我?”

  红娘:“你想张……”

  莺莺:“张甚么?”

  红娘:“我张著姐姐哩。”

  这数句对白不外是 莺莺打发红娘去探望张生,但人物语言声口,见性见情。 莺莺身子不快、实有心病,她却先责怪红娘不来看望自己,红娘对小姐的心病了如指掌,因此快人快语,语刚出口,又觉得过于直率,怕小姐难以下台,一句话只说了半句就顿住:“你想张……” 莺莺对“张”字当然敏感,立即追问,红娘急切间改口:“我张(望)著姐姐哩。”足见红娘聪明狡黠,善于应对。这段对白固然表现了 莺莺红娘间亲密的主仆关系。但莺莺说的话自是莺莺身份,话语闪烁不定,不易捉摸。红娘虽是下人,却机警有谋,惹人喜爱。《西厢记》中这样精彩的性格化的语言对白是不胜枚举的。通过语言对白刻划人物性格,是《西厢记》语言艺术的一个特点。

  《西厢记》语言的丰富性还表现在作品对民间俗语的吸收运用。当然,这也是为刻划各种人物不同性格服务的。纵观全剧,剧作者对文化修养高的人物如张生、莺莺多用文雅的语言,而对于文化修养较低,性格粗豪或爽朗泼辣的人物,如惠明和尚、红娘则多用口语俗语。请看第二本《楔子》惠明和尚出场所唱:[滚绣球]非是我贪,不是我敢,知他怎生唤做打参,大踏步直杀出虎窟龙潭。……

  [耍孩儿]我从来驳驳劣劣,世不曾忑忑忐忐,打熬成不厌天生敢。我从来斩钉截铁常居一,不似怎惹草拈花没掂三。……

  上述曲子中有口语: “打参”、 “驳驳劣劣”、 “忑忑忐忐”、 “天生敢”、“没拈三”,成语则有“虎窟龙潭”、“斩钉截铁”、“惹草拈花”等,通过这些口语成语的运用,刻划了惠明和尚天不怕地不怕的粗豪性格。

  又请看剧作第四本第二折《拷红》有些曲子:“[越调][斗鹌鹑]则着你夜去明来,倒有个天长地久;不争你握雨携云,常使我提心在口。则合带月披星,谁着你停眠整宿?老夫人心数多,性情馅,使不着我巧语花言,将没做有。”

  上述曲子中出现好些成语,如:“天长地久”、“提心在口”、“带月披星”、“巧语花言”;还有当时的民间口语俗语,如:“心数多”、“性情 ”、“将没做有”等,是从红娘的口中道出的。这些很好地表现了红娘热情泼辣,聪明机敏的性格。这些成语口语俗语在曲辞中的穿插运用,既生动传神地刻划了人物性格,又使曲子通俗易懂并且琅琅上口,使全剧达到华美与通俗的和谐统一。《西厢记》作者善于学习并成功地运用民间俗谚口语,是使这部剧作语言丰富多彩脍炙人口的其中一个因素。

  二、《西厢记》语言艺术的文采性

  古典戏曲发展到元代,可以说是迈上了一个高峰,唐诗宋词元曲,世人皆言,说明元曲与唐诗宋词一样,都是代表一个朝代的珍品,这与其语言艺术的成就是分不开的。元杂剧分为本色派、文采派两派。本色派以朴素无华,自然流畅为语言特色;文采派则以词句华丽、文采璀灿为特点,并十分注意修饰词语,有很好的修辞技巧。关汉卿是本色派的语言大师,王实甫则为文采派的杰出代表,其代表作《西厢记》堪称文采派的典范。这部作品在艺术上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其文辞之华丽、故事之曲折、文笔之细腻、人物之传神均属一流。“文辞华丽”是《西厢记》语言艺术的特色,这种语言特色是形成剧本“花间美人”风格的重[赚煞]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

  意惹人情牵。

  “临去秋波那一转”乃曲中之眼,美而传神。

  第三本第二折,又通过红娘之口正面写了驾营:

  [醉春风]则见他钗蝉玉横斜,髻偏云乱挽。日高犹自不明眸,畅好是懒,懒。

  t普天乐]晚妆残,乌云彩掸,轻匀了粉脸,乱挽起云鬟。将简贴儿拈,把妆盒儿按,开折封皮孜孜看,颠来倒去不害心烦。

  这折唱词以秀美的艺术语言刻出莺莺外表懒散娴静,内心却对张生病情消息的焦虑和等待以及见到简帖后的喜悦心情。可见剧本写人与状物一样,其语言同样不乏华美秀丽的特色,保持着“花间美人”的艺术风格,这在写剧中其他人物,如张生、红娘、老夫人、惠明和尚等时也随处可见。倘若没有语言上这种五彩缤纷的娟丽姿采,“花间美人”就要黯然失色。下面再请看《西厢记》中的几组名句(诗),我们对“花间美人”的灿然文采就更能领略了。

  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第二本第一折)

  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第四本第三折)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第三本第二折)

  以上这些绝妙好词,在《西厢记》里面俯拾皆是,真是美不胜收。这里无庸再一一例举。正是这些“词句警人,余香满口”的艺术化语言,使《西厢记》处处洋溢着诗情画意的气氛,成为一部百代称誉的诗剧。

  说到诗与词,若数词句华美、文采璀灿莫过唐诗宋词。《西厢记》剧作者的成功之处是吸收了唐诗宋词的精美语言,使剧作语言更富于文采性。如第一本第一折张生的唱词:“[天下乐]只疑是银河落九天。”便是化用唐诗人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又如第二本第一折营茸的唱词:“[混江龙]……隔花阴人远天涯近。”则是化用宋女词人朱淑真词《生查子》句:“遥想楚云深,人远天涯近。”又如第一本第四折张生唱词:“[鸳鸯煞]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这里化用宋苏东坡词《蝶恋花》中句:“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还可以举出更多这样的例子。显然,剧作者

  对唐诗宋词的喜爱,使他不仅乐于在剧作中采用诗词情景交融的'艺术表现手法,而且乐于化用这些诗词当中的经典名句,使之贴合剧中的人物,感情及环境,从而使这部剧作亦增添了五彩缤纷的璀灿文采。

  《西厢记》的文采性在语词优美、娟丽动人方面确是无与伦比的。另一方面,这部剧作的文采性,也表现在其包含有丰富的修辞技巧,因而剧作的语言修饰达到美轮美奂的境界。据《中国戏曲通史》(张庚、郭汉城主编)统计,全剧运用的修辞手法达34种之多。这里只举出一种修辞格——“复迭格”中迭字词的运用,如剧中第四本第四折“[雁儿落]绿依依墙高柳半遮,静悄悄门掩清秋夜,疏刺刺林梢落叶风,昏惨惨云际穿窗月。”这里“绿依依”、“静悄悄”、“疏刺刺”、“昏惨惨”等迭字词的运用对加强语言的表现力、增强环境的渲染起了很大的作用。再看剧中第一本第三折,作者是如何传神地运用迭字词来表现张生的动作与心情的:

  [越调] [斗鹌鹑]……侧着耳朵儿听,蹑着脚步儿行;悄悄其其,潜潜等等。

  [紫花儿序]等待那齐齐整整、袅袅婷婷、姐姐莺莺。

  “悄悄冥冥”等迭字词,形象生动,恰到好处地写出张生对莺莺的爱慕及主人公初恋时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剧中类似这种精妙的迭字词还有许多,这类迭字词的巧妙运用使作品写影写情述事皆臻妙境。其他的还有三十余种的修辞技巧就不一一例举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②正是这些有丰富修辞技巧的曲词,才使人感到《西厢记》这部剧作语言的精美。从这一角度来看,《西厢记》语言的文采性是作者精雕细刻的结果。必须指出的是,《西厢记》文采璀灿的语言特色,绝不是形式主义的堆砌词藻,雕琢造作,使人晦涩费解。全剧语言华美秀丽而流畅自然,达到“清水出英蓉,天然去雕饰”③的境界,这是同时代以及其他著名戏曲作者所不能企及的。

  还必须指出, 《西厢记》是有着严格韵律限制的戏曲作品,要在一定的规矩内作出切合人物环境戏情又合乎韵律的精美曲辞,绝非易事,比如第一本第三折中张生唱:“[么]我忽听、一声、猛惊,元来是扑刺刺宿鸟飞腾,颠巍巍花梢弄影,乱纷纷落红满径。”第二本第四折中莺莺所唱: “……本宫、始终、不同。又不是《清夜闻钟》,又不是《黄鹤醉翁》,又不是《泣麟》、《悲凤》”。六字中三押韵,极不易制作,剧作者填写得既合韵律,又拟声写情,精美绝妙,确非大手笔不可。明朝何良俊所写的《四友斋丛说》认为“王实甫才情富丽,真词之雄”,然哉斯言。

  三、结语

  《西厢记》是中国古典戏曲乃至整个古典文学创作领域的一部杰作,它深邃的思想内容和精妙的艺术风格使这部作品七百年来一直雄踞“一流”的宝座。作品的艺术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品的语言艺术,可以这样说,运用什么样的语言,作品就具有什么样的艺术风格。《西厢记》的语言艺术是无与伦比的,它继承了唐诗宋词精美的语言艺术,吸取了这些古典诗词的精华,又吸收了当时(元代)民间生动活泼的口语,经过提炼加工,博取众长,从而形成自身华美秀丽的语言艺术特色。所以《西厢记》的语言艺术既丰富多彩,又极有文采风华,两者完美结合,而且通俗、合律、自然流畅,代表了中国古典戏曲“文采派”语言艺术的最高成就。

  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2

  1、《西厢记》包含丰富的修辞技巧,全剧运用的积极修辞手法达到三十四种之多,成为我国古代戏曲修辞手法运用的理想范本;

  2、作者采用古典诗词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吸收了古典诗词语言的.精华,增强语言的形象性和表现力,使这部作品辞藻纷呈,艳丽典雅;

  3、全剧虽然华美,文采璀璨,却自然、流利、通畅,绝无滞涩、雕琢、造作的毛病;

  4、《西厢记》无论是角色语言还是叙述语言,不管是唱词还是宾白,都十分注意区分各个人物语言的色彩、风格、方式,力显其个性。

  品味《西厢记》的语言艺术 3

  我国具有源远流长的历史与文化,这也造就了我国诸多部闻名于中外的文化典籍。王实甫撰写的著名元杂剧《西厢记》运用含蓄蕴藉、清丽色彩以及较为伤感的情调语言特色,深入细致地描写了相国小姐莺莺和书剑飘零书生的复杂心理变化和爱情故事。

  作者王实甫的这种深厚的语言功力和语言艺术特色,始终为古人和今人所赞美,比如:明代朱权在撰写的《太和正音谱》中描述说:“王实甫之词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再如:集著名文学家、剧作家、历史学家、学者等于一身的郭沫若先生也曾说:“《西厢记》不但是杂剧中的杰作,也是一部好诗”,这充分肯定了《西厢记》的语言真谛。而从文学角度而言,元杂剧《西厢记》的语言独具特点和魅力,其不仅是剧的语言,还是诗的语言,兼具戏剧性和文学性的高度统一。

  从诗的角度出发而言,其语言具有含蓄蕴藉,辞藻优美,典雅凝练,运用象征和比兴的手法居多;从剧曲的角度而言,多为直接描写或者直陈胸臆,其语言极其富有形象性、动作性、性格化,优雅大方,通俗明快,自然灵活,淋漓酣畅,这既保持了元剧曲的基础特点,又很好地融汇了诗词的凝练风格,从而有效地将诗和曲在境界风格上进行了统一。这也与作者王实甫本人行文注重的“花间美人”的风格具有很大的关联性,也因此成为一部为后代学者重视并相继效仿的优秀作品,深受后人喜爱,被后人反复传唱。

  一、《西厢记》简介

  著名元杂剧《西厢记》,全名为《崔莺莺待月西厢记》,一共有五本,《长亭送别》是《西厢记》第四本第三折,这折《长亭送别》的戏剧焦点主要集中在对科举功名的态度上,这种冲突矛盾是通过莺莺送别张生时悲伤依恋的心情体现出来的。两人历经多重磨难,终于如愿以偿走在一起,然而又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被逼着“昨夜成亲,今日别离”。莺莺虽然极力反对张生进京赶考,然而在老夫人的压力下却无能为力,无法留着心上人,其心理十分伤痛。此外,莺莺既怕张生没有取得功名不敢回来,又害怕他一举高中,停妻再娶,其内心处于十分纠结和矛盾的状态。

  作者王实甫用他那含蓄蕴藉、带着感伤的情调和清丽色彩的个性化语言,深入细致地表现了莺莺这些复杂、矛盾的心理变化。这一折也是塑造莺莺形象的重场戏之一。从表演艺术而言,《西厢记》涵盖了方方面面的内容和因素,譬如文学、音乐、美术等文化艺术,因此,我们要鉴赏戏曲语言艺术,也就必须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赏析。《西厢记》作为一部曲词华艳优美、富于诗的意境且独具魅力的作品,不仅仅是传颂我国古典文化的一部经典之作,更是一部包含语言文化艺术价值的诗作。因为这部作品本身是包含我国古典文化的风格与面貌,又具备了一部爱情抒情故事应当有的花前月下、诗情画意的环境情境。

  当然,这些都需要归功于作者精湛、优美的语言运用能力,而自作品诞生以来,无数前人学者也曾对该作品进行了主观客观的评价,也为后人的研究奠定了一定基础,即如徐复祚曾在《曲论》中指出:“字字当行,言言木色,可谓南北之冠”。本文即就《西厢记长亭送别》的语言艺术特点进行相应的探讨。

  二、《西厢记长亭送别》的语言艺术赏析

  1、诗剧且富含感情的语言

  与传统词曲意义相比,《西厢记长亭送别》中的语言满足古典韵律特点,让读者能够朗朗上口,同时又蕴含了戏曲语言的直白易懂、灵活深刻,而诸多的口语运用,也让整部作品独具特色,特别是其中诗剧且富含感情的语言特点,加上生动的描绘,往往会让读者能够获得更高的审美体验。即如该作品的开头,主要是对莺莺的离别之苦恨的描述,她的开场白便是“今日送张生上朝取应去......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

  而这句话无论是在描绘事物还是表达感情方面都透出了强烈的诗情画意表现,然后就是三部曲子的表现,第一部,名为《端正好》,主要是表现深秋万物萧条的场景,主要体现出一股悲凉、凄清的氛围,而且也将全作品的“送别”主题表现的淋漓尽致;第二部,名为《滚绣球》,主要的表现手法便是由景入情,其中“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便表现出了当前的秋景带动了莺莺所具有的'忧愁。而“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得倩疏林挂住斜晖”,则不仅仅表现出了其中的景,更是将情融入了景中,将莺莺所希望情人留下来的无奈情感充分的表现出来了。

  而其后莺莺与张生不愿分离的场景则由“马儿逸逸的行,车儿快快的随”表现出来,其中“马儿逸逸的行”则主要将张生不愿离开莺莺的情感借由马儿慢慢的走展现出来了,而“车儿快快的随”也表达出张生希望在看到莺莺的意愿以及莺莺想要在追上张生的急迫心情。“逸”与“快”两个相对的词,将张生与莺莺那种恋人离别的缠绵悱恻表现的慷慨淋漓;第三部,名为《叨叨令》,此时莺莺的情感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则应用串迭词和排比句式强烈的将莺莺具有的怨气酣畅淋漓的描述出来了。

  并且《长亭送别》的结束两部,其唱词的内容也是诗意满满。第一,便是《一煞》将深秋郊外黄昏的常见应用夕阳西下、秋风瑟瑟、点点烟雾点缀而出;第二便是《收尾》主要将莺莺的希冀通过“四周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隐隐约约的描述出来,不仅仅表现出凄凉的景色,将莺莺破灭的情感随着马儿消失了。

  2、形象个性化的人物语言

  《西厢记长亭送别》在当前文学中,已经作为离愁别恨的代表作,其人物的情感通过语言表现的较为形象和具体。其中“俺今日将莺莺与你,到京师休辱没了俺孩子,挣端一个状元回来者。”

  老夫人的话语便将其嫌贫爱富的人物形象具体化,而“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则将莺莺小女儿恋爱的形态表现的比较个性化,表现出了莺莺对书生张生的喜爱。“小姐心儿里艰难,小生这一去,夺一个状元。真乃是: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则将张生诚恳、坦率的性格展现出来了。总而言之,《西厢记长亭送别》这一折戏主要利用生动形象的人物语言将里面不同人物具有的性格栩栩如生的表现出来了,通过不同的场景运用不同的语言将人物的情感转变详尽的描述出来,进而将人物形象化、个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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