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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道家思想对嵇康思想和创作主题的影响
论文关键词:老庄思想 嵇康思想 影响
论文摘要:嵇康认同并继承了老庄之说,并对道家对生命的看法和人性自然的认同,追求人格的独立自由,他的自然观,以“真”为底蕴,以“情”为根本,以“自得”为鹄的,以“意足”为境界,是一种闲适愉悦的、自由自在的人生。诗文创作主题也愤世嫉俗,返朴归真。
嵇康在正始末年与阮籍等竹林名士共倡玄学新风,主张来“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成为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之一。在整个魏晋文艺界和思想界,嵇康都是一位极有魅力的人物,他的人格和文化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道家思想对他影响是非常大的。
一、生命的看法和人性自然的认同
嵇康著有《养生论》、《声无哀乐论》、《难得自然好学论》、《太师箴》、《与山巨源绝交书》等,其诸论之命题及表述的人生态度,与道家尤其是庄子思想紧相关联。嵇康高扬自然本性,公然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强调不加人为修饰的人的真实本性即“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嵇康的思想代表了道家思想发展到正始时期的新面貌。
据《晋书》卷四十九《嵇康传》云:“康早孤,有奇才……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以为神仙禀之自然,非积学所得,至于导养得理,则安期、彭祖之伦可及,乃着《养生论》。服膺老庄,率性自然,乐此不疲,这对他以后的思想个性的形成产生深远的影响。
老子将生命产生的本源归结为道,道是植根于自然、存在于宇宙大化流行之中生生不已的生命力,老子从“道法自然”等方面说明了这一点。庄子继承了老子的道法自然思想,认为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嵇康认同并继承了老庄之说。他在《明胆论》中说:“夫论理性情,折引异同,固寻所受之终始,推气分之所由。顺端极末,乃不悖耳。今子欲弃置浑元,捃摭所见,此为好理纲目,而恶持纲领也。”“元气陶铄,众生禀焉。赋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昏明。” “五才存体,各有所生,明以阳曜,胆以阴凝。”因为人所禀之元气自然,所以人性自然。“自然”是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哲学的基本范畴。活之自然趋势,逆乎生活创进之流。”嵇康玄学注重个体的自然天性,并把自由观念与这种自然天性联系在一起,从而将“自然”的玄学观,念生活化,使之成为一种生活艺术的自觉追求,在日常生活中努力超脱污浊的俗世,追求一种玄远自得、平和畅然的境界。
嵇康在《养生论》结论中写道:“善养生者则不然矣。清虚静泰,少私寡欲,知名位之伤德,故忽而不营,非欲而强禁也……”归纳起来就是内心要静,不要名位,不要享受,保持精神上的和谐,无忧患,无思虑,清净无为;平常如服用灵芝等操琴休闲活动 “养之以和,和理日济”,可以同神仙一样长寿。
二、独立的人格形成
《庄子》一书载:庄子住“穷闾陋巷”,常饿得面黄肌瘦。可是当楚威王派重金请他到楚国做相,却遭到拒绝,喻之为做“牲牛”,认为那是一种侮辱。惠施看重自己的相国地位,庄子却嘲之为“腐鼠”。庄子为了不受拘束,宁愿过着穷苦而无人管束的生活,在他看来,为了求得生命的真谛,保持个人精神上的独立自由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嵇康亦如此,他不仅不肯为功名富贵陷入囚笼,而且还对一切维护名教的统治秩序深恶痛绝嵇康反对名教的种种虚伪和扼杀人性的种种礼法。“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所以他始终保持着独立的人格“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如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在中国文学史上,嵇康属于最具魅力的人物之列。如“琴”对性格塑造:“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鸣琴在御,谁与鼓弹?”“弹琴咏诗,聊以忘忧。”“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操,清声随风起。”表现出朴素的人格理想。他的《释私论》云:伊尹不惜贤于殷汤,故世济而名显;周旦不顾贤而隐行,故假摄而化隆。思想的坦荡是胸怀坦荡的根本。
三、创作主题:愤世嫉俗,返朴归真
老、庄之学为嵇康思考和解决人生与社会问题提供了思想出路,从他的政治理想、生活实践、以及文学创作中看,道家思想对他的后期生活及创作影响极大。嵇康“托好老庄,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也是出于对生命本身的关注。他的很多作品表现了自己服膺老庄,怀抱自然,自由而坦诚地生活的愿望。安贫乐道、抛弃俗世的愿望,如《与山巨源绝交书》显出对世俗权位、名教礼法的不屑一顾,表现出一种超脱世俗的生活追求,即向往山林之中的清逸、自在与闲适,盼望在竹林的清淡中获得高雅的人生。以嵇康为代表的魏晋时期风流名士的突出特点是个体意识的觉醒,这种个体意识的觉醒使得魏晋名士全面关注、重视与感性生命、个体存在相关的一切价值。当楚王聘庄子出仕时,庄子曰:“吾将曳尾于涂中!”嵇康面对山涛的荐举,曰:“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嵇康与庄子的精神是相通的,无论是“曳尾于涂中”,还是“守陋巷”,都是一种不受世俗困扰、名教束缚的生活,所追求的都是主体心灵的“自得”与“意足”。追求主体心灵的“自得”、“意足”,必专注于内心;专注于内心,必恬淡于外物;恬淡于外物,则外物与主体处于平等和谐的关系之中。主体心灵的强行支配一旦溃化甚至是消失,则客观外在的景物描写也就自然呈现出一种萧散的意态:
嵇康的玄学人生,在根本上是实现艺术精神的一生。嵇康的意义,用罗宗强先生的话说“,就在于他把庄子的理想的人生境界人间化了,把它从纯哲学的境界,变为一种实有的境界,把它从道的境界,变成诗的境界。”他一方面通过其“气”一元论的自然观,为老庄道家的玄虚哲学找到现实基础,一方面又通过“养生”,努力把庄子游心于玄的人生态度落实为一种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这种人生,以“真”为底蕴,以“情”为根本,以“自得”为鹄的,以“意足”为境界,是一种闲适愉悦的、自由自在的、与自然相亲、心与道冥的人生。这在严酷的社会现实中难以存身,但却在艺术世界得以辉耀千秋万代。
参考文献:
[1] 罗宗强。 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 杭州: 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1: 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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