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教学语用失误的启发论文
摘要:探讨对语用失误的理解,以及语用失误对外语教学的启示两方面内容,将语用失误理解为“由于交际活动的参与者赋予合乎语法的话语以不同语用含义,致使交际活动的结果偏离预期”;将现有的语用失误二分理解为彼此关联的连续体;在客观认识语用失误的基础上,激发学习者对充满“不同”的世界的好奇心,引导他们思考语用失误的深层动因,带着平和、开放、宽容的心态,通过学习、探究、协商和交流,真正理解不同文化和浸润其中的人。
关键词:语用失误;外语教学;启示
“语用失误”自确立以来,受到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PadillaCruz对迄今国外相关研究进行了梳理;[1]孙亚对国内近二十年间的研究作了回顾,[2]在此不复赘述。本文试从语用失误的理解及其对外语教学的启示两个方面,结合相关研究,提出一些思考。
一、语用失误
Thomas将跨文化交际语用失误定义为“不能理解所言之意”,指出听者对言者话语意义的感知不如言者所愿时,就会产生语用失误。[3]何自然认为,“语用失误不是指一般遣词造句中出现的语言运用错误,而是说话不合时宜的失误,或者说话方式不妥、表达不合习惯等导致交际不能取得预期效果的失误”。[4]钱冠连提出:“说话人在言语交际中使用了符号关系正确的句子,但不自觉地违反了人际规范、社会规约,或者不合时间空间,不看对象,这样性质的错误就叫语用失误”。[5]么孝颖将语用失误界定为:“表达者和接受者赋予了同一个词汇语法上正确的话语以不同的言外之力而导致的跨文化交际中断。”[6]前三种定义阐明了语用失误产生的原因。然而,以交际过程中的一方为出发点的观测视角,可能引发读者对于语用失误“是谁之过”的困扰。我们知道,言语交际是动态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方都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导致事与愿违。例中的交际困难,分别源自听话人和说话人。例:(第一次打电话叫taxi。)对方问:“Whereareyoufrom?”我回答:“China”,还在奇怪叫taxi还分国籍?对方可能以为我在搞笑,很郁闷的说:“Sorry,wecannotdothat.”我一听,火大。怎么有种族歧视啊。就问:“Why?”对方楞了半天,挂了……由此可见,在定义语用失误时,似乎无法纠结于是谁之过。Thomas认为,从本质上说,failure关乎跨文化交际的中断。[3]相比之下,笔者比较赞成么孝颖基于交际过程的定义方法。[6]在此试将语用失误理解为:由于交际活动的参与者赋予合乎语法的话语以不同语用含义,致使交际活动的结果偏离预期。在笔者看来,在探讨语用失误定义的同时,不可避免的问题是:语用失误由谁来判定:是当局者(交际过程的参与者),还是旁观者(研究者)?Bara认为,“只有交际者才可以断定交际是成功还是失败……例如,A向B要5美元而B给了她4美元,在一般情况下,A可能会认为这是成功的交际,而如果从她实际需要足足5美元去自动贩卖机上买东西来看,这就是一个失败的交际。还是这个例子,如果B给了她50美元,这也会被视为是失败的交际。”[7]这段论述虽然并非针对语用失误而作,却向我们展示了交际活动结果的复杂性,也预示了局外人对此进行判断时可能遇到的困境。对语用失误作出判断的前提,是认为有较为普遍接受的言语和非言语行为方式,而众多可能性中哪些属于多数人的共识,是需要考量的。
二、语用失误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一)客观认识语用失误
在教学中,我们可以通过对语用失误的客观分析,帮助学习者达成客观的认识。语用失误源于“不同”,是交际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不是洪水猛兽。索绪尔指出,任何要素的价值都由围绕着它的要素决定,“语言中只有差别”。[8]语言单位的价值,需要通过其在系统中与其他单位的关系,特别是差别来体现。语言价值理论绝不囿于语言学领域:与此同理,如果将交际活动看作一个系统,正是最终导致交际偏离参与者初衷的语言、文化、社会等种种不同,使得参与交际活动各方自身的价值得以确立,边界也逐渐清晰,促使我们从对比的角度审视各方,通过反思及协商,探寻通往理想交际的途径。换言之,无论对交际结果产生怎样的影响,交际活动中各方的差异,是自然也是合理存在的。对语用失误,应有客观的认识。从语言的层面看,语言的结构和意义,可以是一一对应,一对多,或多对一。从语用层面看,使用语言的个体赋予语言结构以不同的意义,或言外之力。这些都可能使交际过程纷繁,编码和解码复杂。同时,事物存在于系统之中,构成不同事物的众多要素中,也有共性,所以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之说。这些共性,就是归纳、细分“不同”的依据,也是语用失误研究的基础。而在共性研究方面,尤其需要避免过度概括。无论是对个性的过分强调,还是对共性的过度概括,都会阻碍我们对事物本质的理解和体验。
(二)二分的对应与联结
俞东明指出:“跨文化交际中的许多语用失误是由于会话参与者对许多英语会话活动类型不够熟悉造成的,不恰当地将汉语会话活动中使用的语言和非语言手段简单地照搬到英语会话活动中去。”[9]而之所以会照搬,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获得的语言知识、积累的语言表达缺乏与语用情境的对应。学习者较为熟悉的基于语法规则或中英互译的语言学习,由于语言输入的质(与情境对应,因而有意义)和量(大量的阅读、视听)上皆有欠缺,学习者的语言知识“不能被有效激发和调用”,[10]交际能力与语言知识无法匹配。因此,教学中关键之处在于引导学习者认识到症结所在,以此为起点,探究教学中语用能力的培养。首先,我们不必把“语用语言失误”和“社交语用失误”当作互不相容的两极,而是可以将两者视作一个连续体。分类只是认识途径,从类目的精研到彼此联结的整体把握,才是最终目的。在这个连续体上,对于几近“闭合类”的交际类型,如生活中问候、致谢、致歉、要求及拒绝等,可以通过显性教学,[11]实现比较好的学习效果。[12]而更为复杂的类别,尤其是社交语用失误层面,需要更多的设计与验证。原因在于:言语的语用成功往往不是取决于语法性(句法标准)或可解释性(语义标准),而是它在特定场合中的得体性或合适性。[13]而无论交际活动以外语还是母语为媒介进行,要做到得体,都是需要一番功夫的。得体需集认知、思维、表达于一体,恰到好处是多方面能力合力的结果。这种能力本身的复杂性和不可量化,使得语用失误研究注定需要从多视野的角度,合认知、心理、社会等众多学科之力;而与之相关的教学活动,必定从传统的讲授为主,转向引导、帮助学习者在有意义的境脉下探究、积累、深入理解自己小世界的文化,关怀相联相异的多元世界文化。笔者也由语用失误的二分,联想到语用学和语言学其他领域的关系。研究的主体与客体,对象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我们习惯并执着于二分,固守一个平面,安心于非此即彼、泾渭分明,不意分类由最初理解整体的途径幻化为割据、固守的目标。而当我们醉心于各个类目的精进时,心中的大图景也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对整体的把握。就语言研究而言,我们在俯视、近观、解析研究对象的同时,也不能忘记置身其中,建构、塑造、阐释意义,使意义因这些创造性的活动得以生发、流转和传承的自己。在笔者看来,这也是语用学不同于语音学、音系学、形态学、句法学以及语义学的价值所在。
三、结语
需要补充的是,虽然现有语用失误研究较为集中于狭义的“跨文化”交际中本族人和非本族人的言语行为,主流文化及亚文化语内语用失误(包括口语与书面交际)以及非言语语用失误都同样值得深入探究。我们关注、研究语用失误,无关价值判断,也不是为了纠错,更不是为了根除差异,而是希望引导学习者以语用失误的表象为切入点,学会思考和探究其深层动因。在学习的过程中学会同情,在交际过程中,自觉地由“以己度人”逐步转化为认可差异、接纳不同,进而学会换位思考,得以入乡随俗。较之求同,这个世界更令人感念的,是存异的力量。关照差异,理解不同;同与不同,各得其所。帮助、引导学习者携着宽容的智慧自由生长,或许就是理想的教育最大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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