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牛文文:让创业者不再孤单

时间:2024-08-02 16:44:47 经验访谈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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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牛文文:让创业者不再孤单

  牛文文1966年出生于陕西省神木县,创业黑马创始人、董事长、黑马学院院长,中国创业社群领跑者、资深商业观察家。

  牛文文今年49岁,国字脸,穿红色V领衫,留着中长发。他将“创业”描述为一种标准化的操作流程:“第一把梦想放大;第二学会模式;第三融到钱。”

  出生于1960年代,有种和青春、时代与活力有关的紧迫感让他总处于亢奋的状态。在中国的创投界,他有两句经典的口号:“创业是一种信仰”“让创业者不再孤独”。

  当牛文文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中国当代史上迄今人数最多的一波创业潮时,还是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想过,创业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于那些认为创业变得狂热的人,他会提醒一个事实:历史上什么时候将整个社会的钱砸在年轻人身上过?即使浪费,也是一种进步。

  对于熟悉《中国企业家》杂志原总编牛文文的人来说,他的形象转变有些意外,但很快就佩服他的时代转场能力。他做总编的那10年,是中国经济繁荣、民营企业家崛起的一段黄金时期,他的圈子主要是柳传志、马云、冯仑、李书福等大佬,关心“一个阶层的生意与生活”;但自从2008年创办《创业家》以后,他开始了传统媒体人向创业人群服务者的转变。

  作为陕西农家子弟,牛文文不避讳自己是“土鳖”创业,黑马走的是反豪门、反精英的道路。他说“互联网+”代表着本土创业规律、创业环境的改变,或者说创业成功参数的改变,“创业再也不是像《西游记》那样设计好,选4个取经师徒,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人人都可以创业,英雄不问出处。”

  一次私下聚会上,雷军说,“5年前牛文文开始做创业服务,真正抓住了时代的潮流。”

  2009年冬天,财经作家吴晓波问牛文文,要再出一拨马云、丁磊、李彦宏、马化腾,大概还要等多久?他屈指一算,说5年。

  6年过去了,很难说谁是下一个BAT式的大佬。如何催生或孵化明日之星?这依然是从创投圈到创业者都在考虑的问题。

  2014年初春,雾霾依旧严重,在黑马会,陈海滨考虑第四次创业,这次跟他即将出世的小儿子有关。他想做一款专门针对儿童的空气净化器。跟他同为黑马营二期学员的戴赛鹰和宋亚南,都是新爸爸,三人决定一起创业做“三个爸爸”,并且采取众筹方式。他们在京东众筹平台第29天,融资就突破人民币1000万元。

  “我还没见过拿不着钱的创业者,只要你真心想做项目。”牛文文说。

  2010年,牛文文第一次见到陈海滨时,后者还非常草根,不懂技术、不懂融资、不懂管理,保健品销售公司正濒临破产,甚至买不起机票来参加黑马营。现在他四处演讲,分享如何做产品创新尤其是爆款。

  “陈海滨身上有这一代草根创业者的共性,敢于用命去博机会。”牛文文说,“首先要有梦。我选中的创业者都是小城镇出身、一贫如洗,就像野花一样,但是胸怀天下。”

  “疯狂老师”创始人张浩今年35岁,是黑马营二期学员。他身材精瘦,曾有10年培训学校创业经历。2014年年初,正值“疯狂老师”A轮融资,他走进牛文文的办公室,希望得到一些融资建议。张浩只是简单说了思路:希望打通家长和老师,像淘宝一样做在线教育。牛文文听完后,一拍桌子,意识到这至少是数十亿美元的生意。

  但张浩很纠结,“疯狂老师”将要灭掉他之前在厦门建立的一家最大的培训机构“快乐学习”,后者是传统的中介模式。2013年,张浩在硅谷参观,夜里躺在酒店的床上看吴军的《浪潮之巅》,有句话让他茅塞顿开:“这一生如果能赶上一波浪潮,如果你能抓住一次,足以成就你这一生。”

  牛文文给张浩介绍了深圳的两位高人,一个是CTO,另一个是天使。他告诉张浩,如果这两人都看好你,你再回来找我。“不管多么传统的行业,只要规模达到1亿元人民币,‘技术+资本’这条线路都是标配。”牛文文说。

  今年6月初,张浩在深圳见了马化腾,B轮融资2000万美元。这是腾讯唯一投资的教育O2O平台。一个月后,“疯狂老师”又获得2400万美元B+轮融资,由鲲翎资本与分享资本合投,公司估值已逾2亿美元。

  黑马营内部还有一个神奇的故事:2014年6月,硅谷,Sky Line别墅。58同城创始人姚劲波和腾讯电商CEO吴宵光第一次见面。他们同为黑马硅谷大赛的导师。最后一天篝火晚会,两人聊了一夜。几天后,腾讯以7.36亿美元战略投资58同城。

  一个让牛文文吃惊的变化是,黑马大赛办了5年,每年2万人报名,最终进入决赛的100多个人,68%在半年内都能拿到钱。“但现在新的创业者都懒得参赛。”他耸耸肩。

  今年4月,中关村管委会召集一些企业家开会,要把中关村办成全球众筹中心。牛文文建议,把众筹、股权众筹作为与大众创业相配合的一个金融制度创新,“如果没有股权众筹,1000万人的大众创业3年会一地鸡毛,这个基数可能融不到钱了。”中国社科院经济所所长赵弘坐在一旁赞同说,如果不能放开计划生育,就一定要搞股权众筹,理由是人口红利正在下降,中国需要别的刺激经济的方式。

  5月27日,黑马营第11期开营典礼,牛文文说:今天的大势是三大革命的叠加,技术革命、产业革命、金融革命(尤其是新三板+众筹),创业门槛降到最低。“如果不是这样,大众创业以后比大炼钢铁还惨。这么大基数的人创业,金融配置跟不上,会造成社会资本的极大浪费。”

  两年前,欧逸文在中国最大的感受是,这里很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纽约,到处都是野心勃勃的人,让人兴奋,但也失落。“人们获得了财富,也开始获得一些真相,但是信仰是什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些问题很难回答。

  10年前的一天,凌志军走到双清路上,在清华创业园A座302房看到一个场面,有新世界混沌初开之感。“这间屋子装着38家公司,每家公司只不过占其中一个方格,由一张简易电脑台和一把转椅组成……后面坐着的那些人,个个儿年轻。他们是老板,也是会计,还是自己公司唯一的员工。只要花500元钱,就能在这里坐一个月。很多人失败了,但总会有人成长起来,扩大队伍,搬到楼上。那里有单间办公室,沿着走廊排列,笔直地伸到尽头。12个月、也许18个月之后,这些公司中的大部分也会垮台,但必定有几家公司继续成长,它们将搬到更大的写字楼去,占据整整一层。”

  凌志军写过《追随智慧:中国人在微软》和《联想风云》,对创业情景并不陌生。像微软和联想,都是拥有数万员工的庞大公司,但眼前“A座302房”的一切让他感到震撼。《中国的新革命》中写道:“我看到智慧、激情、勇气,看到压力和不确定性,看到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看到死亡和新生。”

  10年后,也从癌症中康复的凌志军(他把抗癌经历写了一本《重生手册》),与李开复坐在一起,交流“向死而生”心得。他们说,健康无价,人生有更重要的事,要平衡工作和家庭……

  创业的“死亡和新生”本身有成长规律,牛文文在创业大街虽然全情投入,但也冷眼旁观。他知道黑马会的背后,就是一所教堂。他也经常提醒他的创投圈朋友们,要保持敬畏感,对社会做更多贡献。

  还有一种国别视角可以让我们看清眼下的创业狂潮。“当创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识别吗?你能报以什么样的宽容?你该用什么方式与创新相处?”纪录片《创新之路》总导演李成才对记者说。他还拍摄过《大国崛起》《货币》《华尔街》等大型纪录片,擅长用图像语言讲述商业和金融故事。

  3年前,“创业”和“创新”还不像今天这么炙手可热,李成才思考,“中国经济结构调整,不能走拉美危机或者中等收入陷阱的路,没有别的选项,只有靠创新。”这3年,拍摄团队考察了以色列、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的创新状况,将按制度、政府、文化等主题,剪辑成10集纪录片《创新之路》。

  他们发现,每个国家推崇的创新文化都不同。“创新是一个颠覆的过程,在东方国家的圆融社会里很难生长。因为创新涉及文化、教育、资本市场、法律、企业家精神等,是一个极其漫长又复杂的体系,牵扯各个社会阶层的人,创新是一个全社会的活动,不是某一条街的事。”

  该纪录片的最后一集叫“未来”,其中有关于阿米什人(Amish)的镜头。这群生活在美国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古代人”,至今与现代社会保持着距离。阿米什人生活简朴,不用电,不开车,不用电话,不照相,以免造成个人或家庭的虚荣心,拒绝初中以上的教育,担心会带来过多外界刺激……

  李成才说,阿米什人接受创新的时间比世界其他地方晚很多年,这种另类生活回应了互联网思想家凯文·凯利在《科技想要什么?》一书中的思考:到底是人类选择了技术,还是技术选择了人类?是啊,是野心选择了创业者,还是创业者选择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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