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散步》读书笔记

时间:2020-08-09 09:02:46 读书笔记 我要投稿

宗白华《美学散步》读书笔记(精选3篇)

  当细细品完一本名著后,想必你有不少可以分享的东西,不妨坐下来好好写写读书笔记吧。为了让您不再为写读书笔记头疼,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宗白华《美学散步》读书笔记(精选3篇),欢迎阅读与收藏。

宗白华《美学散步》读书笔记(精选3篇)

  《美学散步》读书笔记1

  任何一个爱美的中国人,任何一个热爱中国艺术的人,都应该读这部书——《美学散步》。 在现代中国美学史上,有两位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朱光潜与宗白华。两人年岁相仿,是同时代人,都是学贯中西、造诣极高的,但朱光潜著述甚多,宗白华却极少写作;朱光潜的文章和思维方式是推理的,宗白华却是抒情的;朱光潜偏于文学,宗白华偏于艺术;朱光潜更是近代的,西方的,科学的;宗白华更是古典的,中国的,艺术的;朱光潜是学者,宗白华是诗人。这部书是宗白华美学论文的第一次结集出版。宗白华是五四新文化大潮冲出的新一代学人,早年曾留学欧洲,足迹踏及艺术之都巴黎。20年代他出版过诗集,他本来是个诗人。青年时期对生命活力的倾慕赞美,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沉思,一直伴他前行,也构成了他美学篇章的特色。这个集里的文章,最早写于1920年,最晚作于1979年,实在是宗白华一生关于艺术论述的较为详备的文集。

  一. 关于“诗(文学)和画的分界”

  一般说来,将拉奥孔的嘴巴雕刻得张大或微开显然不会过多影响人们对创作者的能力的评判。观众评价这件艺术品是按照内心所获得的感受,即以是否产生或产生何种程度的审美愉悦感来评价它的优劣程度,进而以此评价创作者的能力。假设有两座拉奥孔的雕像,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微开着嘴巴的拉奥孔比张大嘴巴的拉奥孔更能激起人们的美感(理由见《美学散步》6-7页 莱辛语),人们便认定前者更有艺术性,而将拉奥孔的嘴巴雕成微开状的那位创作者更富有创作才能。在此条件下,便可以说,艺术反映人的能力。“艺术是一种技术,古代艺术家本就是技术家”讲的也是这个意思。

  “美是艺术的特殊目的”,“艺术”的一定是“美”的,“美”的却不一定是“艺术”的。因为“艺术”反映的是人的能力,那些未经人加工的自然状态下的事物、风景,就不是“艺术”-虽然它们也会使人产生美感。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指出:“如果说荀子强调的是‘性无伪则不能自美’;那么庄子强调的却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虽然艺术必然是人为的(有人的因素在其中的),然而前者(荀子-儒家)“强调艺术的人工制作和外在功利”,后者(庄子-道家)“突出的是自然,即美和艺术的独立。”我认为此处道家所强调的“自然”,应归因于对过分“人为”的纠正,即认为艺术不能囿于狭窄实用的功利框架。至于“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我认为这种“大美”不能被称为“艺术”。我们看到无垠的天、广阔的地、瑰丽的晚霞、壮美的山川时,不会认为它们是“艺术品”,虽然也会由衷地感叹它们的“美”。“艺术品”必然是人为的,是人加工过的东西。若说某座山“鬼斧神工”,那只是将“造物主”拟人化了,反映的还是人的能力。若将这些天、地、晚霞、山川绘成图画、拍成照片,那便成为艺术品,因为图画、照片才反映人的能力,而事物本身未经人加工过的-并不是艺术品。因此庄子所说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说的是天与地使渺小的人产生的“崇高感”,这是自然地会在人心中产生的“美感”,我们不必牵强地认为在人类诞生前早已存在的天与地是“艺术品”,虽然它们确是“美”的。

  “诗和春都是美的化身,一是艺术的美,一是自然的美。”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艺术”与“自然”的区分了。

  “艺术须能表现人生的有价值的内容?必须同时表现美”,这一点可以从美就是有价值的东西这一层面来理解。有用的不一定都是美的,苏格拉底所说的“粪筐也是美的”之所以不被认同,在于有用的东西还需引起人的愉悦感,才能被称为美的。

  艺术创作可以遵循规律,也可以突破规律。如既有对称美,又有不对称美。但“表现人生的有价值的内容”和“表现美”却是艺术所必须具备的,失去其一,便不能成为艺术。 宗白华在引用莱辛的话中有这样一段:“文学追赶艺术描绘身体美的另一条路,就是这样:它把‘美’转化做魅惑力。魅惑力就是美在‘流动’之中。因此它对于画家不像对于诗人那么便当。画家只能叫人猜到‘动’,事实上他的形象是不动的。因此在它那里魅惑力就会变成了做鬼脸。”但是在文学里魅惑力是魅惑力,它是流动的美,它来来去去,我们盼望能再度地看到它。又因为我们一般地能够较为容易地生动地回忆‘动作’,超过单纯的形式或色彩,所以魅惑力较之‘美’在同等的比例中对我们的作用要更强烈些。”(9-10页)在中国画里,同样地,绘画(艺术)可以将文学里的难以追逐的“美”转化做“魅惑力”。

  就意而言,与画相配的诗并不一定具有“明确表达的含义”,如王维的《蓝田烟雨图》所配的诗,它表现的意境既与王维的诗意相似又不尽相同,看上去是阐释了诗,实际给人的感觉又是增添或模糊了画面原先并不具有的意味。也就是说,这首诗既是一种阐释和理解,又是一种再创作。不同的诗人可能因对这幅画有不同的体会而写出不同的诗句,不同的画家也会对此诗有不同的体会而画出不同的画来-新创作的画又会表现出新的意境,由此诗配画,画配诗,延绵不绝。这也可以说明诗与画并不是一回事,却是可以圆满结合,“相互交流交浸”,以至交融完满的。

  二. 关于“美从何处寻”

  世界对于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对象化了的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个或无数个世界-没有两个人的思维是相同的,因而对于世界的印象也是不同的,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美丽心灵》中的纳什就活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这可能是唯心主义,然而人确是凭自己的感觉去认知世界的。

  许多个夜晚在《东风破》的旋律里入睡,悠扬的二胡声每每将我带入未知的又似曾相识的世界,引动无尽的夹杂着哀愁与温暖的回忆与追思。“一个造出新节奏的人,就是一个拓展了我们的情感并使它更为高明的人”如果一首新歌的新曲也算新节奏,那作曲家就是“高明的人”。这种新节奏也得符合人的审美心理——至少是部分人。没有人的心绪和思维是相同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刹那”的心绪和思维也是不同的,那么就有无数的“新节奏”等着人们去创造,去发现,来满足这无数的心绪和思维,以应和它的节奏,引起它的共鸣和感触。这种共鸣和感触很多时候是由“回忆”引起的。当节奏与某一时候的心境相吻合,回忆便复苏,人便彷佛进入未知的又似曾相识的世界。“我们一般地能够较为容易地生动地回忆‘动作’,超过单纯的形式或色彩,所以魅惑力较之‘美’在同等的比例中对我们的作用要更强烈些。” 那么对于音乐的“节奏”的“回忆”效果也说明了“节奏”所具有的“魅惑力”不亚于文学和绘画,甚至超过它们的影响力。人的心灵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

  关于“美从何处寻”,我认为“美感”是人的心理现象。当我们说某样事物是“美”的时候,其实是将自己的心理感受对象化到事物上去了,也就是“移情”,进而以为“美”是事物本身具有的属性了。事物是否“美”,取决于它在人心里引起的感受,没有绝对相同的感受,也就没有绝对相同的“美”和“美感”。

  事物(世界)是存在着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存在于每个人的主观世界里的对外在世界的印象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西,但它存在于心理世界中,是“美”所由产生的主观(心理)基础。而真实的事物(有形或无形,可感或不可感)-没有任何人为色彩的-存在于客观世界之中,它构成我们感知“美”的客观(物质)基础。“美感”(心理感受)存在于人的心理世界中。

  三. 关于“论文艺的空灵与充实”

  宗白华认为“美感的养成在于能空,对物象造成距离。”强调“隔”在美感上的重要,这大概就是所谓“距离美”。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确能产生独特的意境,引人遐想万千。这是空间上的“隔”。至于时间上的“隔”,我想起曾看过的一篇文章,讲印度人约会非常散漫,极不守时,让别人在约定时间后等上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而印度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照他们看来,等待是一件乐事。在等人时,可以有无尽的想象,想象对方的容貌和表情,想象见面时的亲热和愉悦,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对于严谨的德国人来说没准会被认为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宋人赵师秀有诗“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一幅悠闲淡然的图景。与朋友约好下棋,等到夜半朋友还没到,便独自敲着棋子,挑下灯花,却不显得惆怅,这大概也是等待时想象的快乐吧。“时间”与“空间”上的“隔”都给艺术增添了想象的成分,而这想象又造成心灵的“空”,也成艺术的空灵。王国维所说的“隔”则是指诗词中的生僻词句典故,不懂这些词句典故便不能领会作者表达的意思,这就使观者产生隔离感(往往不是距离美),这种隔离感不是想象可以弥补的,除非去查资料,而这样就容易导致阅读的不连续,破坏了意境的营造。这大概也是王国维反对“隔”,提倡“不隔”的原因。因此并非所有的距离都能产生美,它应该处于合适的范围内,既不是完全如一的现象还原,也不至于大到不可捉摸,无可名状。

  合适的距离才能使艺术空灵而不流于空乏,充实而不至于挤兑想象的空间。“一个艺术品,没有欣赏者的想象力的活跃,是死的,没有生命的。”艺术家需要想象创作,艺术品也需要欣赏者的想象才能达到最大的升华。

  四. 关于“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

  这一部分大致反映了宗白华先生的美学思想,关于他的美学思想我不再归纳罗列,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很多,我仍是冒昧地断章取义,将其中一些我不大认同的观点举出来,并写出自己的观点。在第38页第三段中,宗白华先生论述了“美”与“真”、“善”的关系,要求艺术满足思想,“要能从艺术中认识社会生活、社会阶级斗争和社会发展规律。”这只不过是“艺术为政治服务”、“文以载道”的另一种表述形式。中国古代的青铜器确实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但这不应该是我们借由欣赏美的途径。艺术品有“积淀”的美,但艺术家并不一定也没必要载主观上刻意加入这种“社会生活、社会阶级斗争和社会发展规律”,而我们要作的欣赏、审美不是建立在分析艺术的这些功用的基础上的。我们没必要以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的眼光去寻找其中的深刻含义(虽然了解这些含义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它的美),我们要做的是发现“树”的形式美,而不需像植物学家和工匠那样做细致的分析。艺术性是艺术品的必然要求,思想性却不总是伴随艺术左右,这与“艺术须能表现人生的有价值的内容”不能混同。艺术不能承载太多与它自身无关或关系不大的东西,那样只会增添它的负担,偏离它自身原来的发展轨道,走向政治化,走向艺术自身的毁灭和终结。然而在现实世界中,“为艺术而艺术”只能是个美丽的幻想。

  五.关于“中国艺术境界之诞生”

  “意境是艺术家的独创,是从他最深的‘心源’和‘造化’接触时突然的领悟和震动中诞生的,它不是一味客观的描述,像一照相机的摄影。”这说明了绘画(艺术)与照相机的区别。摄影所得的照片记录的只是一种机械的真实,将一瞬间的光与影定格下来,在这一意义上说,照片比绘画更能反映现实,它几乎是丝毫不差(差别的只是精度)地记录下真实的场景,将现象还原至本来面目。绘画若在这一点上与其一较短长,必然技艺不如。这也许是十九世纪以来写实主义绘画不在占据主流的原因之一。

  中国传统山水画论认为“似者得其形,遗其气,真者气质俱盛”,崇尚“气韵生动”。这种“气韵”并不是虚幻而与现实毫无瓜葛的,这种“真”同样要求“对自然现象作大量详尽的观察和对画面构图作细致严谨的安排。”中国五代画家荆浩惊异于太行山之美,作了数万本草图,“方得其真”。这种“真”自然不是简单的真实,画家在作画时,每一刻的心绪都不同,每一笔都是不同心绪的反映,绘成整体便是无数不同心绪的集合。可以说绘画既是空间(平面)上点﹑线﹑色彩等的组合,又反映了时间上的心理凝积过程。在这一意义上说,一幅画包含了无数幅画,是无数个心理活动凝积的产物。因此画是“流动”的,即“美在流动之中”。

  或认为就算摄影所得的照片不是“流动”的,那么录像总该是“流动”的,它真实记录了事件的前后过程,应该是最真实的“真”。我认为录像只是有限张(或者无数张)照片的连续展示而已,它在本质上仍然是相片,仍然只是机械的真实。无论多长的录像,它总是有限的(时间和空间),注定它不能反应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一幅画或许只描绘了一幅图景,却可以蕴藏着无限的刹那,而相片虽然也可以让人联想,却因为它过于形象,反而或多或少剥夺了欣赏者想象的权利,想象的空间丧失了,艺术性也就随之削减了。

  摄影的过程是机器的运作,只能反映“物理的目睹的实质”,绘画是画家用画具混合了自己的心绪、情感、记忆创作出的给欣赏者以无尽想象空间的艺术品。这也许已经决定了二者在艺术性上的区分了。

  《美学散步》读书笔记2

  在现代社会中,美或许已经在大众口中成了一种印象和一种肤浅的面相。这就使得今天的美学研究变得尤为复杂,让人们感到困扰。如果我们将范围再缩小到有着数千年审美历史的中国,美学研究者面临的困境就更大,诸如数千年的审美传统,相对感性和飞扬生动的审美特点,正在涌入的纷纭繁杂的西方美学理论、通俗文化和大众趣味的日益繁荣等等。这些都使得我们不得不在美学研究,或者说美学学习中举步维艰,慎之又慎。于是,很多人想到了1957年那场美学大讨论,想到了朱光潜和李泽厚。

  而我的观念中,对于中国审美实践和中国的审美思想,主观和客观的截然分开是极不合适的。只要看看中国的园林艺术、书法,想想中国美学中“气”、“无”等概念就会明白了。宗先生的《美学散步》开头就说:“散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行动”,将这句话作为论文的开头,本身就是一个启示,足以让我们想见其人、其文、其思想捧《美学散步》以入美学之门。

  宗先生的《美学散步》以生动的语言、精到的分析勾勒了中国美学思想史的大致脉络,深刻挖掘了中国美学的思想的独到之处和中国美学中对“美”的独特看法。

  首先,宗先生对于中国美学思想史的勾勒主要体现在《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唐人诗歌中所表现的民族精神》三篇文章中。

  《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主要梳理了中国美学史早期思想以及由之而来的中国美学思想的苗头。他提出不仅仅从语言成果上,而且“应该结合古代的工艺品、美术品来研究”。于是,他不仅从文学成果上来论证自己的观点,而且更主要的从画论和图案美上来论证。他指出,先秦,甚至在汉代美学的特点主要是“雕缋满眼”的美,只是其中有了中国美学主要特点的苗头。一方面,他讲述了楚国装饰图案、楚辞、汉赋、雕刻的凝重或古朴;另一方面,也花费了大量的篇幅介绍“鹤莲方壶”的飞扬姿态和《考工记》中在乐器制造过程中的虚实响应。在宗先生的眼中,先秦和两汉时期是中国美学的准备期,虽然还没有成熟的形成自己独特的特点,但很多方面已经显示了萌芽。

  《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这篇文章主要论述了魏晋时期的文化风气和美学实践的特点。最后,宗先生将论述的重点集中在晋人的美上。认为那是“全时代的最高峰”。那对于生命的热情、风神俱佳的艺术心灵、往来于山水之间的虚灵胸襟——自由而解放、待人接物的真诚,都深深的吸引了宗先生,也启发了一代又一代的心灵向往,对后世的美学实践和美学思想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关于这一点,从他关于中国美学特点的论述中可略窥一二。无论是讲中国的空间意识时将其最早形成和定型放在中国山水画的成熟上,还是将中国艺术意境说成是“植根于一个活跃的、至动而有韵律的心灵”,都是将中国美学的形成和奠基期放在魏晋时代。山水画的成熟正是在魏晋时期,宗先生说:“晋代是中国山水情绪开始和发达时代”;而那活跃的`、至动的心灵也是在魏晋时代才出现的。魏晋时代可说是中国美学形成和奠基的时代了。正如宗先生自己说的,“魏晋六朝是一转变的关键,划分为两个阶段。从这个时候起,中国人的美感走到了一个新的方面,表现出一种新的美的理想。”

  其实,《唐人诗歌中所表现的民族精神》只是宗先生举出的一个标示。在这篇文章中,宗先生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美学思想的论述,只是论及了唐代的诗歌,并将之作为中国民族诗歌的成熟期。同样,诗歌作为美学实践中的重要方面,在宗先生的眼中,中国美学在魏晋六朝以后就走向了成熟和发展的道路。这一观点在其他的一些零星论述中说的非常清楚。

  通过具体的论述,宗先生深刻挖掘了中国美学的特点和精神,并且将这种艺术美学精神贯穿在自己的具体论述中。这种特点主要是意境论,这种意境论又深深的植根在中国的哲学思想中,深深地和中国的宇宙观和空间感受相结合。意境论主张艺术、美是对自然世界的组织,并且不仅是自然物质世界的表现,更重要的是体现了生命的丰富和飞扬,人生的超然境界。这是《美学散步》的核心所在。他的这些思想表现在一系列的文章中,主要体现在全书的第一部分。

  在宗先生看来,意境是中国艺术或美学中最代表性的追求与境界,它深深的植根于中国的哲学和空间意识中,并且在长期的发展中形成了一个境界的两个互相融通的两面:充实和空灵。他把意境作为艺术之为艺术的灵境,作为诗人艺术家“游心之所在”,从而将之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上。意境的根基是中国的宇宙观和哲学思想。那么中国的宇宙观又具有哪些特点呢?他说:“我们宇宙即是一阴一阳、一虚一实的生命节奏,所以它根本上是虚灵的时空合一体,是流荡的生动气韵”。我们的宇宙是一个节奏化的空间结构,是对山水自然的组织。在这样的空间、宇宙中游心,艺术家用“追光蹑影之笔”写出了按实写虚,由空灵而入充实的艺术境界,表现了包含艺术家飞扬生命的人生境界。

  宗白华先生的意境论只是一个框架,是一个艺术的境界,或者说目标。他并没有将它说成一个死板和固定的东西。意境具有互相融通的两个方向:充实和空灵。在这两个方面的论述中,宗先生还在另一个层面上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启示:在讨论中国的艺术和审美的特点时,它往往会参照西方的美学思想,将它们不自觉的融化到中国的美学思想中,从而使我们能更加深入明了地认识到中国的艺术特征。

  在我的问题讨论中,我将主要关注的问题是:宗先生的《美学散步》在什么样的意义上给了我们今天的美学研究、文艺学研究以启示?宗先生给我们启示的所在意义本身又有着什么样的问题或者有着怎样的价值?在那个意义上,宗先生的《美学散步》和同类的作品相比有着怎样的优点和不足?

  纵观全书可以发现,宗先生在紧扣中国艺术、美学的特色的同时,很大程度上融合了西方的近代的美学成果。这就使得宗先生的美学具有了明显的现代性特征,甚至因为宗先生的《美学散步》,中国的美学也开始具有明显的现代性特征。《美学散步》给与我们的启示便是,我们如何才能更加恰当的解决中国美学的现代性转向的问题。这实质上包含了两个问题:一是,如何利用中国美学资源和西方涌入的美学资源;二是,将中国当代的美学导向何方,即我们用这些美学资源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对于第一个问题,在这本书中宗先生很好的吸收了西方的思想,并且最终将之于中国的美学传统相联系,得出了中国美学典型特征的核心范畴:意境。他很好的把握了西方思想在这些方面的建树,使自己的理论具有一种世界性的视角。也就是说,宗先生在对于西方的理论和思想并不是跟着西方的走,以至于丧失了自己的理论立场,丢失了自己的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来看中国当代的美学或者文学理论的研究,就会发现其中大多数人不是着眼于问题研究,不是落脚于实际,而是跟着西方的思想跑。

  第二个问题则更加的重要,因为它涉及到美学研究或者说它是美学研究的指导和方向。但是奇怪的是,在这个问题上看到的几乎又是一致的意见:化洋为中,化古为今。尽管很多研究者一直做的都是用西方的理论来比划、切割中国自己的美学思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立足现实,准确的把握中国审美情趣的核心,用相应的范畴或者理论加以贯穿之。

  宗先生的《美学散步》是中国现代美学的一个典范。从宗先生出发,我们能找到中国艺术、美学的特点和发现中国艺术、美学中的现代性精神,并且还为现代的美学研究和探索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带给我们有效和明确的启示。

  《美学散步》读书笔记3

  闲闲的碎语,但字字珠玑,品味雕琢的语言,畅游美学的境界,仿佛美玉一般,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体会一份清闲的淡泊,感悟一遭情景交融,宁静的心中,独恋一份美的意韵。

  宗白华先生美的态度即是超俗的,又是入世的。他在书中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美的人生和宇宙,这里充满了亲切感与家园感。宇宙之大,无非虚实相生,美无处不在。宗先生从一丘一壑一花一鸟中发现了“宇宙是无尽的生命,丰富的动力学”,也发现了它是“平整的秩序,圆满的和谐”。英国诗人勃莱克的“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就是这种描述的最景致的诗句。没有一种以天地为庐而又悠悠自足的博大情怀,没有一种能澄情以观道的空明澄澈。新鲜活泼的心境,是不可能发现这种生动与清和的美的结合。而宗白华先生似乎轻而易举的领悟到了美的神韵,如在拈花微笑间顿悟了一切声光,色彩和形象中微妙精深的律动和气韵。这种境界是“一内在自足的境界,无待于外而自成意义丰富的小宇宙,启示着宇宙人生的更深的一层真实。”它不是从无边的空间指向无限,而是从无边回到万物,返回自身,回归“小宇宙”。它属于有限之中,又让人从有限中发现永恒。可以说,宗先生中的美学思想已然把中国传统的哲学、美学——儒佛道三合而一了。

  在阅读中思考,我感到书中的每一篇文章皆是一颗珍奇的宝石,它们折射着理性与感性的光芒。或论诗画与书法,或论音乐与舞蹈,或论建筑与雕塑,自然与艺术的乃至整个人生宇宙之美的事物。凡宗先生所论及的,他总在直观的把握后,欣赏它,赞美它,评判它。他以散文的抒情方法,以诗人灵感闪现时的思维方法,表达自己精辟的美学见解。如他在评罗丹的雕刻时这样写到:“我这次看到了罗丹的雕刻,就是看到了一种光明……你看那自然何等调和,何等完满,何等神秘不可思议!这大自然的全体不就是一个理性的数学,情绪的音乐,意志的波澜么?一言以蔽之,我感到这宇宙的图画是个大优美精神的表现。”读了这样的语言,谁会以为他是在评价艺术作品?而又有谁能说这不是在评艺术作品呢?

  清代王船山在论诗时说:“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是诗家正法眼藏。”好一个“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这正是可用来总结《美学散步》中所体现的宗先生的美学追求。其篇幅短小,其笔墨简淡,而微言大义昭著。“他是真理的探寻者,他是美学的醉梦者,他是精神和肉体的劳动者。”宗先生对罗丹的评语又可恰如其分的用来评价他自己。

  艺术的欣赏就是对美的发现和感情,那么美在哪里呢?美就在你的心中。画家诗人创造的美,就是他们心灵创造的意象,独辟的灵魂,那么什么是意境呢?因人于世界接触关系层次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表现。或是为满足生理的物质的需要而有功利的境界;或是因人群公共互爱的关系而有伦理的境界;或是因人群组合互制的关系而有政治的境界;或是因研究物理追求智慧而有的学术境界;或是因欲近本人归真,冥合天人而有的宗教境界。功利境界主于利,伦理境界主于爱,政治境界主于权,学术境界主于真,宗教境界主于神。化实景而为虚境,创形象而为象征,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

  对艺术的投入,就有美感的诞生;对艺术的展示就有美丽的缩放!或许一切美的光都来自心灵的源泉。一个意韵,我想就应该是一个情与景的结晶,深入了才可得镜中花,水中月。散步于美学中,亘古不变的——芳香泗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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