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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如何面对行政部门的突击检查
随着政府执法的持续增强,政府调查和突击检查的活动也愈加频繁,企业越来越需要懂得如何适应并配合相关检查,避免阻碍执法的严重后果,最大限度降低政府调查,尤其是突击检查给企业经营带来的负面影响。
什么是突击检查
如本调研结果所示,近两年越来越多的企业受到政府的突击检查。突击检查,是政府部门为调查刑事或行政违法行为,对目标企业的场所、财产、员工、文件资料等进行的突然检查。该等突击检查常常未经事先通知,基于其性质,往往是预料之外的突然袭击。
突击检查的目的是通过突然检查或搜查实现调查取证的最佳效果。检查中,政府官员要求立即进入目标企业的场地、接触其设施和财物、获取文件资料或询问企业的员工以实施搜查、检查、询问、查封扣押等行动。
相反,政府部门常规性的、不涉及立即搜查目标企业的场所、财产、资料和人员以实施检查、查封等措施的执法活动,则不属于突击检查的范畴。比如向目标企业送达司法文书、行政通知或其他文件,或仅仅要求企业提供信息等执法活动。
政府实施突击检查的目的,在于收集与潜在违法行为相关的文件、信息和证据。具体而言,突击检查可能包括调查:反腐朽和反商业贿赂方面的违法行为;反垄断及竞争方面的违法行为;违反其他行业相关法律法规的违法行为,如药品相关法律法规欺诈或其他刑事犯罪等。另外,执法部门对第三方机构进行调查的过程中,为配合取证,也可能会对与被调查的第三方相关的企业进行突击检查。
哪些执法机构可能实施突击检查
在我国,司法、执法机构根据法律赋予的权限进行突击检查。比如,《反不正当竞争法》赋予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查处商业贿赂行政违法案件的权力,而工商局则根据《行政处罚法》,颁布《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行政处罚程序规定》,其中规定工商执法机关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有权对有违法嫌疑的物品或场所进行检查,并有权询问相关人员,调取相关证据。这就赋予了工商执法人员对企业场所进行突击检查的权力。又如,《反垄断法》第39条也明确赋予反垄断执法机构进入被调查的经营者的营业场所或者其他有关场所进行检查的权力。
举例说明,我国有权进行突击检查的政府机关主要包括: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及其下属各地机构;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及其下属各地机构;商务部及其下属各地商务委员会、商务局;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及其下属各地机构;最高检及省市地方各级检察院;公安部及省市各地公安厅、局。
突击检查的主要程序和执法权限
典型的突击检查程序包括开始阶段、检查阶段、检查结束前和检查结束后四个阶段。开始阶段,政府官员到达后,宣布进行现场检查,出示证件、执法文件等。一般而言,执法过程都要求至少两名执法人员。在规模较大的调查活动中,也可能涉及人数较多的执法人员进行现场检查。执法官员到达后,一般愿意等待一段合理的时间,以便公司适当的代表到达现场协助检查。实践中,公司也可以争取请求公司律师到场后,再开始检查活动。但需要注意的是,我国法律并未规定执法人员需要等待公司律师到场。因此,企业不应当因律师未到场而阻挡检查。
检查阶段的主要执法活动是检查场所、物品、资料(包括电子数据);审阅、复印、拷贝文件和资料;执法官员也可能要求与员工进行一对一会谈。需要提示的是,通常情况下,争取获得执法人员的同意后,可以由公司法务人员或律师陪同参与谈话,但我国法律也并未规定被访谈人员有要求律师陪同在场的权利,因此不能以此为由拒绝与执法人员对话。检查过程中,执法人员有权在被检查场所四处走动,不受妨碍。同时,执法人员也有权进入电子数据系统审阅或拷贝数据。在一些情况下,执法人员可能会对涉嫌违法的物品,或者重要的证据资料等采取查封、扣押或者先行登记等措施。
检查结束前,执法官员会告知是否还有后续现场检查,双方审核、确认复制、带走的文件清单,双方确认谈话笔录、现场检查笔录以及查封、扣押情况。
现场检查结束后,执法人员可能会通知公司继续提供必要的文件和资料,或者要求公司前往汇报情况,或者要求与特定的公司人员进行访谈。在调查潜在违法、违规事件的过程中,执法机关也可能再次前往公司场所,进行进一步的现场检查。
现场检查过程中,执法或司法人员的权限,均由刑事、行政法律和法规予以明确的规定。以商业贿赂行政执法调查为例,执法人员的权限主要包括:进入相关场所,但不得使用强力或暴力;对相关场所各处进行检查;要求出示、查阅、复制与调查事项相关的文件,包括合同、票据、财务记录、收据、往来函件等;检查与调查事项相关的产品、设备、设施、办公室等;要求查阅、复制电子数据,视听资料;询问相关人员,形成询问笔录;查封、扣押、没收、先行登记保存相关证据或违法物品。在反商业贿赂的行政执法程序中,执法人员并没有权利搜查人身或私人住所,如需要检查的,应当报请公安机关执行,工商机关进行配合。
正确配合政府调查和突击检查的重要性
面对执法机构的突击检查,许多企业往往措手不及、慌乱应对,甚至出现与执法人员发生冲突、逃避执法、藏匿损毁文件、提供虚假信息等阻碍执法的做法,导致严重的法律后果。事实上,执法机构都是根据法律法规的明确规定依法执法,被检查、调查的企业完全没有必要惊慌失措。不懂得如何配合政府执法,往往是由于企业缺乏完整的配合系统和反应机制,相关人员分工不明,又缺乏相关的经验和知识,结果导致毫无必要的慌乱和错误应对。
懂得如何配合突击检查,懂得如何合法、正确、有序的做出反应,合理合法主张企业的权利,同时又能配合执法人员履行职责,是企业应当具备的能力。根据实践经验,发生政府突击检查时,拥有成熟机制,作出正确应对的企业,与缺乏政策,错误应对的企业相比,结果可能会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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