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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癔症新兵对话
对于癔症,大家会有多少的了解呢?我们又应该怎么了解他们的内心呢?下面是小编推荐给大家的与癔症新兵对话,希望能带给大家帮助。
意外来到心理科
阿辉被指导员送来医院的时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瘦小的身材与稚嫩的脸庞上呈现几分不安和紧张,与威严的军人身份是那样不协调。从指导员那里了解到,这名新兵战士在一个月之前突然出现胸痛,每次发作的时候短短几分钟,最长的一次持续了一个小时,而且当时还出现昏厥和无意识抽搐,以至于无法完成训练任务。
阿辉在班长的陪同下去过当地人民医院就诊后稍有好转。但2天前,症状再次发作——昏厥伴持续性抽搐近2个小时,醒来后竟然记忆丧失,浑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指导员带阿辉再次来广州检查,先后去过心内科、神经内科,做过各方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却一切正常,医学也无法解释阿辉究竟得了什么病。在医生的建议下,阿辉来到心理科就诊。
“阿辉,看你情绪不太好,愿意和我聊聊你现在的情况吗?”我示意指导员离开,想与阿辉单独聊聊。
阿辉开始沉默不语,不停地搓着手指,几秒钟后勉强挤出笑容,回答:“我没有心理病,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没什么事的。”阿辉继续低着头,看得出他面对心理医生很紧张。
“哦,好像不太能理解自己明明是身体不适,为什么会被送来看心理医生,对吗?”我尝试关心他现在的情绪,试图能让他自己谈谈目前的状况。
阿辉低头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开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们说我经常晕倒,还抽动,可是我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做了那么多检查,竟然一个原因也查不出来。”
我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就在一月前,那天早上集合完,去叠被子,结果被班长批评了,他说我叠的不够整齐,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胸口疼,疼的可厉害了,像有针扎一样,刺痛的那种。后来难受得蹲下来不能动了,疼的我脸上直冒汗。
他们把我送到卫生所,开了些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好了。可是没过几天又开始痛,开始只是持续几分钟,后来一次比一次严重。然后去做过很多检查,医生说我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可是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其妙就被送这里来了。”阿辉一脸的无奈。
“嗯,很理解你这些身体的病痛,但是目前我们看到的检查结果确实暂时也无法给你一个客观的解释。可是心理的作用也会对身体产生影响,比如咱们紧张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血压会升高,甚至手心冒汗,声音发抖等等,还有很多现象也是因为心理的作用。”
“而且告诉你个秘密,很多军人在心理出现一些困惑的时候会有和你类似的表现,”我故意停顿一下,看到阿辉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又继续解释:“比如你知道吗?二战时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美国不少军人出现了一种怪病,那就是莫名其妙的下半身瘫痪,他们去医院做过很多检查,都没办法查出得了什么病。”
“后来一些心理专家去详细了解情况后发现,这些生病的战士都比较年轻,而且有家室,他们内心其实很害怕参军,这并不是说他们懦弱,而是他们知道参战就意味着九死一生,他将失去妻子孩子。”
“由于潜意识不想割舍家庭,但是又不愿被人误认为是胆小,这个时候,我们身体就会用它独特的方式保护我们内心的渴望——下半身瘫痪,这样就有了不去参战的最合理的解释。这个保护作用在心理学中叫做防御机制,所以你今天来心理科,也是咱们尝试一下看看能否通过心理学的力量来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减轻一些你的痛苦,所以我的建议是先住院看看情况,你看怎么样?”
“你是说我可能是心理病?”阿辉认真听完后,思考片刻后询问。
“有可能是心理问题,不过这种情况也正常,就像身体感冒一样,正常人一生中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心理困惑,但并不是每次‘心理感冒’都要看医生,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会调节可以康复,有的时候就需要医生的帮助了。”
阿辉陷入深思,不久后长抒一口气:“好吧,那我先住院看看吧。”
这是我与阿辉在住院前简单的一次对话,主要帮助阿辉能客观看待心理问题,为接下来的咨询关系及配合治疗做了准备工作。
开朗乐观的战士遭遇种种不适
住院后,我与阿辉每周有两次的会谈。随后的了解中发现,阿辉是个性格开朗,内心单纯善良的小伙子:每次谈话都乐于开放自己,分享自己的经历和生活,乐于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却把自己的内心苦恼埋葬在心底。
阿辉告诉我,来部队当兵是他从小的梦想。作为家里的独子,阿辉承载着整个家庭的期望,想出人头地,想为家庭争光。可是从小瘦弱的身体让他在受到小伙伴欺负的时候无力反抗。那个时候他很羡慕当兵的表哥,特别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当一名军人。终于长大参军了,可是阿辉告诉我来到部队他并不开心。
“可能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吧。其实对部队的艰苦生活,我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我从表哥那里了解过部队的作息时间,平时的训练任务,甚至细微到饮食,我都有所了解。但是当真的进入了军营,亲身体验到了部队的紧张生活,那种感觉和想象憧憬的又是完全不同的。”
阿辉继续向我解释,因为父母常年打工在外,他从小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而爷爷奶奶最疼的就是他,从小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头,所以性格比较脆弱。来到部队,繁重的训练和严格的管理让他倍感受挫,加上新兵连的班长比较认真严厉,这让在蜜罐里泡大的阿辉来说更是不适应。
阿辉告诉我,在部队里表面上和大家嘻哈一片,也有不少关系不错的战友,但是总感觉和他们的距离好远,不敢把内心话讲出来。有时候受了委屈或者心里难受的时候只能躲在角落里黯然神伤,可是部队又是那样封闭没有自己的空间,害怕让别人看到自己糟糕的一面,只好笑对战友,晚上偷偷在被窝里流泪想家。
难怪阿辉会有这么重的不适应,原来内心的不成熟和生活的磨砺欠缺让他出现了新兵综合症,加上独自远行思亲缘故,出现这种问题再合理不过了。作为迈入警营第一步,一些新兵会因为不适应感到体力透支、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失眠、头痛等症状,严重的话还会呼吸困难甚至昏厥,引起身体的不适应。心理上也面临重重考验:严格的规定和繁重的训练让部分新兵感到“压力山大”、精神高度紧张。同时,新兵战士一下子离开了温暖的家庭、熟悉的人际关系网,难免会产生恋家和孤独感,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让新兵感到迷茫、无助甚至郁郁寡欢。
如果阿辉是简单的新兵适应综合症,那调整认知最关键,帮助阿辉认识到适应问题是普遍存在的,客观合理地看待自己目前的状况是第一步。所以接下来的会谈打算和阿辉讨论这个问题,并具体分析他的适应问题。
可是随后的会谈中屡屡发现,每每谈及与亲人的关系,阿辉就会刻意回避,脸上呈现不悦的神色。因此我们专门就此话题开展了一次会谈。
“阿辉,我发现每次谈及家庭,好像你都不大开心,很快就会转移到部队或者其他话题。看起来你很回避想念的亲人?”
阿辉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仍然在阻抗:“医生,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吗?”
我心中窃喜,看来问到了关键。在心理咨询中阻抗是深入咨询时必然伴随的现象,而咨询的核心问题就是处理阻抗。可是我打算“静”制“动”,以欲擒故纵的方式来让他主动反观和内省。
“哦,看来你还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没关系,你可以在准备好的时候告诉我。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抗拒这样的讨论,可以告诉我吗?”
看到我并没有再追究他对家庭神秘的情结,他眉头稍稍舒展。略微沉思后他回答我:“我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吧。从小到大,我给别人的印象都是开朗乐观的,但是内心的痛苦却不想告诉别人,或许是担心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脆弱。”说完,阿辉又低下了头。
“你能够反思真好。我记得你刚住院咱们开始正式会谈时你就告诉过我类似的信息:你从小无论对亲人还是朋友都会只报喜不报忧,让人觉得你是一个阳光可爱的男孩,所以我可以理解你对我也是如此。”
“恩,谢谢你的理解。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可能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生活。”阿辉向我解释,一脸凝重,稚嫩的脸庞透露着几分孤独和悲伤。
“看你这般低落,我蛮心疼你的,不知道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向他人诉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很开心你对我的信任,我也非常乐意试着帮帮你。不过前提是在你愿意的时候。”我向阿辉发出诚挚的邀请,满怀尊重的邀请。
阿辉点点头,此次咨询也到此结束。可是让我吃惊的是,这次咨询竟然化解了阿辉的阻抗,在接下来的咨询中阿辉主动告诉我了藏在他心中的秘密,而且经过后来的了解,我发现这件未曾提及重要事件可能是导致阿辉癔症发作的重要原因。
无法停止的悲伤
原来在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11月,阿辉奶奶因心脏病生病住院了。阿辉从小与奶奶关系最为亲密,视奶奶胜过妈妈。阿辉很担心奶奶的情况,想回家看望奶奶,却被奶奶劝阻,让他好好训练,还安慰阿辉不要紧。
当时阿辉正在新兵连,部队训练任务紧,而且他知道来了部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到假回家的。想到奶奶患心脏病已多年,一直坚持服药治疗,这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于是他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训练,到时候让奶奶看到穿军装的自己是多么威风,他相信是这给奶奶最好的礼物。
可是没想到,过了不到半个月,就接到了家里传来的噩耗——
奶奶去世了。
阿辉情绪很低落,一直埋着头,依然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伤里,但并不排斥和我说话,也不隐瞒什么。
我很惊讶,原来他生病绝非适应问题这么简单。亲人离世这一危机事件的发生和这几个月自责以及过分压抑的悲伤情绪才让他发作癔症。
癔症作为一类心理疾病,起源于心理因素,并通过特定的心理产生症状,它的病因与精神因素关系密切,各种不愉快的心境、愤怒、惊恐、委屈等精神因素常是初次发病的诱因,以后因联想或重新体验初次发病的情感可再次发病,且多由暗示或自我暗示而引起。
而阿辉有着典型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容易沉浸在自我制造出的情感体验世界里,难以自拔。
这让我再次审视了阿辉的案例,决定将处理哀伤情绪作为对阿辉咨询的重要目标,通过释放负面情绪,帮助阿辉平复创伤,调节好情绪,恢复正常的社会功能。
亲人去世是我们人生的一个重大失落,通常我们第一反应是否认,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般会依次经历否定期、愤怒期、讨价还价期、沮丧期,经历这一系列痛苦的情感过程,最后才真正地接受亲人已离开这个事实。
虽然奶奶过世5个多月了,但时间并未抚平他的伤口。在谈话的过程中,阿辉泪流不止,这种情形,好像亲人刚刚离去一般。我头脑中一直存在一个疑问:是什么原因让阿辉一直处在悲伤的情绪而无法自拔呢?一方面,阿辉奶奶生病多年,病逝对于阿辉来说其实并不是突来的意外;另一方面,五个月的时间,通常对于受创者情绪的修复应该足够了。那这悲伤的背后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他并没有与奶奶进行最后的告别?
阿辉的答复应证了我的猜测。他告诉我,奶奶住院去世当天,家里人担心影响阿辉在新兵连训练,就没有立刻把事情告诉他。后来父母经过考虑在出殡时将这个噩耗告诉了他。然而等到阿辉请假到家,奶奶的遗体早已入土。
“跪在奶奶的坟前,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我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告诉自己是在做梦,奶奶还在家里等着他。旁边爸爸妈妈在哭,可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我想回家,我想喊奶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像被堵住了一样就是叫不出来,” 说到这里,阿辉早已泪流满面:“我恨奶奶,她好狠心,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在他痛哭的这个当口,我连忙递上纸巾,与之共情:“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感受,最亲近的人在没有一点预兆的时候突然离开了,那种痛苦是无以言表的。对奶奶,其实你心理有很多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对吗?”
阿辉低下头,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你愿意试试吗,现在将自己没有说出的话说出来。”
“可是怎么说,但奶奶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于是我在阿辉面前放了一只椅子,并在上面放了一个抱枕,对他说:“你看,现在奶奶现在就坐在你对面,你可以想象到她的样子、她的神态,她最疼你了,你最熟悉她的。你可以把你心里的话统统告诉她。”
盯着抱枕,阿辉闭上眼睛放声痛哭:“我闭上眼睛都可以看到奶奶的笑。”阿辉已经泣不成声了,我静静的听,耐心等待他宣泄未来得及宣泄的悲伤,默默地感受阿辉此时的心情,也很心疼他未能在奶奶临终前与奶奶告别。
“奶奶,我好想你!你就这样走了,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太残忍了,为什么你就这样突然走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见我,留下我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你太狠心了……”阿辉已经哭倒在对面的椅子前,右手用力捶打着抱枕,好像在控诉着奶奶的离去。
我没有去触碰他,只是等待他去经历自己的情绪。
一番惊涛骇浪过后,阿辉渐渐平静下来,显得有些疲惫,但是明显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突然喃喃自语,我凑过去,才听到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早点告诉我,不让我回家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怎么那么笨…你要离开我了,我都不知道,我太蠢了,是我不孝……都是我不孝,没有留意你走路越来越慢,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稀疏,是我粗心,没有看到你床头柜上的药瓶越来越多,我怎么能这么不孝,我没能在你住院期间多打几个电话,我还没有来得及让你看到我穿军装的样子,我还没有拿自己挣的钱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烤红薯,我还没有给过洗过一次脚,锤过一次背,做一次你能咬得动的可口饭……我好恨我自己,都是我的错,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甚至在你坟前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我怎么这么没用!奶奶,我对不起你!”
阿辉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敲打自己的脑袋,这一次,更是声嘶力竭。
暴风骤雨过去后,是平静,接下来与他交流的过程中,他的情绪较为平静,似乎他已经意识到他失去了奶奶这个事实。
生者对死者的情绪中,其实有一部分常常是内疚和自责,对自己的愤怒如果没有出来,悲伤也很难结束。在这个过程中,心理咨询师只需要给他一个空间,允许他,接纳他,让他好好去经历这些复杂的情绪,他才会慢慢平复下来。
爱,从未离开
阿辉哭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我问他是否愿意到奶奶的位置上去,尝试了解奶奶心里的想法,看看她听了最爱的孙子如此自责和思念,你心里也很想知道她有什么想对孙子说的话。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阿辉一到奶奶的位置上,就变得特别的安静。“她”满怀关爱地看着孙子许久:“辉,你是奶奶最疼的孙子。看到你这么难过,奶奶不好受呀。当初没让你回来送我最后一程,也是我的决定,我想让你安心在部队,奶奶盼望着你有出息,也怕你伤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在我身边,你是我的乖孙子,你很孝顺。你是奶奶的骄傲。奶奶走了,不是不爱你了,是因为奶奶太累了。你知道,我生病这么多年了,每天都都要靠一堆药维持生命,好辛苦啊。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撑下去了。我走了,倒是轻松了,就是没法照顾你了,没法再疼你了,我也不放心你。其实,奶奶的爱每天都在陪着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阿辉回到自己的位置,我问他是否听到奶奶跟她说的,他拼命地点头:“我知道奶奶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真的能感觉到,我感觉奶奶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她在关心我,陪伴我,为我的难过而难过,为我的开心而开心。有时候我晚上仰望星空,我知道奶奶就在那里时刻关注我,保护我。”
我请他闭上眼睛,让他细细体验这份感受,感受奶奶时刻关注的爱,并邀请他伸出双手,用双手去去承接奶奶的爱,然后把这份爱带入他的心里。阿辉闭着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双唇颤抖,两行泪水滑落下来,我想,这是爱的泪水。
接着,我把作为咨询师的感受告诉了他:“阿辉,我被你和奶奶这份至亲的情感而打动,很感动如此伟大又慈祥的奶奶,同时也很心疼你埋在心底这么多苦没能表达。不过我也很欣慰你今天终于把这些未曾来得及表达的情感都释放了出来,看到你把内疚、愤怒、悲伤都表达出来后,放松了很多。”
阿辉长舒了一口一气,擦了擦脸,抿抿嘴缓慢地开口:“是啊,今天我终于大哭出来了,现在心里舒服多了,我知道,奶奶对我的爱不曾与我分开过。”
第三周,阿辉继续向我谈了从奶奶过世至今他的内心体验,他说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静静地感受奶奶的存在,就像上次“与奶奶对话”一样,他感到内心是种平静的温暖,虽然还会舍不得,一想到奶奶去世还会难过,但是已经不再那么痛苦了,平静了很多。我让阿辉通过一次放松冥想,继续强化了他内心这种满意的感受。
在阿辉出院后的三个月,我接到了阿辉的一封信,他告诉我,回部队之后感觉还不错,能够跟得上训练,情绪也算稳定,重要的是他觉得一下子长大了,他很怀念住院期间能彻底放开自己和我谈心。而且三个月只抽搐过一次,时间很短,他也不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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