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理解00后的心理

时间:2022-06-01 22:18:46 心理学与生活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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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理解00后的心理

  她一坐上车,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手里的手机就亮了。这个13岁的女孩刚结束一天八年级学生的生活。

  她跟车上的互助生伙伴打了招呼。“准备好出发了吗?”伙伴问道。

  她没有回答,拇指却戳开了Instagram。她看到一个巴巴拉·沃尔特斯(美国电视新闻历史上第一位女性联合主持人;译者注)的梗。她手指上滑,又出现一个梗;再滑动还是。她关掉Instagram,打开了BuzzFeed(美国一家新闻聚合网站;译者注)。略过佛罗里达州州长里克·史葛的新闻,她停留在珍妮·杰克逊(美国流行乐坛歌手及演员;译者注)的报道上;接下来是文章《如果你既是英国人又是美国人,你会明白的28件事》。她关掉BuzzFeed。又打开Instagram。又打开NBA应用。锁屏。解锁。接着打开Spotify(流媒体音乐服务平台;译者注)。然后是Fitbit(一种运动记录器;译者注);她今天走了7427步。她又打开了Instagram。然后是Snapchat(一款“阅后即焚”照片分享应用;译者注)。一张朋友嘴里伸出来一条绚丽彩虹的图。一则YouTube明星在镜头前板着脸的视频。还有个美甲教程。车道有些颠簸,她从手机上抬起了眼。12分钟过去,她们已经到家了。

  凯瑟琳··波莫瑞宁坐在家里旅行车的副驾上。凯瑟琳出生于2002年,这意味着她属于所谓的Z世代(Generation Z)。

  "对我来说,超过100个赞就不错"

  凯瑟琳的所有朋友一直都在她的Iphone里活动;因此这也是她所在的地方。清晨的手机闹铃把她叫醒后,她就会看手机;在学校如果有可能,她也会偷瞄手机;她8岁的妹妹莉拉用玩具珠子搭小船的时候,她还是在看手机。凯瑟琳会放下手机去打篮球、玩滑板、看PG-13(美国电影分级,13岁以下儿童需父母陪同观看;译者注)的喜剧片;有时候吃饭手机也不会在手边,但如果她吃完再看,手机上可能有64条未读消息。

  现在,凯瑟琳在克莱恩,弗吉尼亚的家里,在这座大房子的起居室内,通过手机向我们描绘现在的13岁孩子的一天。

  “对我来说,超过100个赞(like)就不错。评论数也是。在评论里搞笑,或者给谁建个话题都行。”

  最棒的就是那个小小的Instagram消息提醒框,它弹出消息,提醒有人点赞、给她贴标签,或者关注了她。凯瑟琳的Instagram有604个粉丝。但是她的主页上只有25张照片,因为她把大部分的状态都删了。点赞数目不够多?删;照片色调不够美?删;没有展现出生活的炫酷时刻?删。

  凯瑟琳这样说道,“我看来不错的照片,一种是和朋友照的,一种就是真的很美的照片” 。

  像凯瑟琳这种年龄段的Z世代的孩子,他们的大脑仍在发育。或许正是此时此刻,地球上的某处,神经学家正在试图揭露,孩子们盯着电子屏幕的这些时间对他们的大脑会造成什么影响?老师们正尝试教育他们不是所有的答案都能“谷歌”出来;咨询师们劝诫他们不要沉迷于网络;父母们试图成为孩子们的Facebook好友,以了解孩子的最新情况(特别强调一点,Facebook已经过时了)。社会学家,广告商,股票分析师——每个人都很好奇,当这代一出生就粘在屏幕上的孩子必须抬头与这个真实世界打交道时,会发生什么?

  如果在自己的房间,凯瑟琳就玩Xbox;在厨房的话,就和互助生伙伴瑞秋和8岁的妹妹莉拉一起;在外面会玩滑板。凯瑟琳在五年级时得到了自己第一个手机。就算是现在,凯瑟琳仍然低头看着手机。

  “看这个女生,”她说,“她发表的图片状态得到了很多赞,是因为她发了这9张图片并说‘给我点赞,我会真心实意地给你评论(tbh)’,所以每个人都会点赞,她只需要给他们一句实话(tbh)。”

  Tbh是一种表扬。它意为“被听到(to be heard)”或者“说实话(to be honest)”。

  凯瑟琳把自己长长的棕色头发甩到肩后,没有理会在一旁汪汪叫着想出去的拉布拉多。

  “这很像在肯定你,肯定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如果有人说‘说实话(tbh),你真的既心地善良又美丽动人’,这就有点像在评论中肯定你的价值。然后别人就能看到这个评论,然后想‘噢,她不仅善良,还很漂亮。’”

  说实话,凯瑟琳既心地善良又美丽动人。她有着中学生的脸蛋和高中生的词汇水平。她的眼睛是浅棕色的;她只会在参加舞会的时候画点眼妆,因为舞会上有来自外校的男生。她的家庭比多数同学都富裕,但是这个家里的悲伤情绪也更多。她现在的身高是5英尺1寸(合1.55米),不过她很快会迎来一个快速发育期。即使凯瑟琳一直跟父亲说“拜托,不要讲这个”,即使尴尬,她的父亲戴夫可能还是跟她提过了青春期的问题。她不确定匡威怎么就火了,但是既然它已经流行,她几乎也就一直穿匡威。黑丝袜也是,除了在私立学校的时候,因为在那里必须穿不那么舒适的正装裤。

  现在,凯瑟琳正在自己的主页上,查看她发的闺蜜艾莎的照片下的评论,这是凯瑟琳为了祝福她的生日而发的状态。

  “通过发状态来送生日祝福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她说。“这就真的体现出谁足够在乎你,在乎的你人才会把你放到他们的主页上”。

  "曾经有一个月,她用掉了整整18G流量"

  瑞秋是凯瑟琳的互助生伙伴,她进了房间,告诉凯瑟琳是时间准备练习打篮球了。凯瑟琳点了点头,大拇指却滑动屏幕的次数更多了,像一个高速摆动的钟摆。在上楼回自己房间的过程中,她看了Vines——一则时长6秒的视频——是NBA篮球比赛的片段。她的房间是钴蓝色的;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用“我们”来描述大部分她喜爱的事物,这意味着她和朋友们都喜欢这些事物:詹妮弗·劳伦斯、吉吉·哈迪德、chipotle只夹芝士的墨西哥饼。

  在她房间的地板,衣服乱七八糟堆了一堆;床上,各种线胡乱团成一团。一根是iPhone的线,一根是iPod的线,一根是学校手提电脑的线,还有一根原来是她妈妈艾丽西娅的手提电脑的线。

  凯瑟琳的床披着一条印有艾丽西娅名字的粉色毛毯,桌上摆了一张她妈妈婚礼时拍的黑白照片;床头柜上的相框里则是她和妈妈一起在某个母亲节做的手印画。如今,凯瑟琳的手印几乎和她妈妈的一样大了。

  艾丽西娅在凯瑟琳出生之后就患上了乳腺癌。癌症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在凯瑟琳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又卷土重来。当凯瑟琳升为五年级学生时,艾丽西娅和戴夫给她买了个手机,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时好通知她。凯瑟琳成为了班上第一个有手机的孩子。

  她随即注册了Snapchat、Instagram、Twitter和VSCO的账号。她没有再邀请朋友们来家里玩,因为她生病虚弱的妈妈在家里。

  去年三月,某个阴翳的周四,艾丽西娅走了。而凯瑟琳不会在任何时候谈论这个话题,现在是,未来也是。拒绝谈论母亲去世,意味着她不需要想起这件事;当然这种思绪会在家里寂寂无人之时侵袭着她。她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她的感受。如果问起她,她会皱起脸来:肩膀耷拉着,眼睛也耷拉着,不过脸颊上没有眼泪。“请不要这样”,如果她读到这个部分她可能会这样说,然后继续和她的iPhone聊天。

  凯瑟琳的起居室里摆放着一张她和妈妈艾丽西娅的合照。艾丽西娅与乳腺癌经过一场漫长的抗争,最后在2015年三月被病魔打败,不幸去世,彼时凯瑟琳正值七年级。

  莉拉找不到她的踢踏鞋了;瑞秋病了,拉布拉多还等着吃早饭,而凯瑟琳正径直走向车库准备上车。

  “你不觉得你该吃点什么东西吗?”她爸爸一边问,一边在橱柜里翻着什么。“来根早餐棒吧?”

  凯瑟琳正叉着手臂,拿着淡粉色的手机壳向前走。

  “我觉得你应该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很好”,凯瑟琳回答道。

  莉拉走下楼,一边穿着短裤一边抱怨自己很冷。

  “现在外面7度左右”,戴夫说道,“你觉得今天穿短裤真的是个好决定吗?”

  他再看回凯瑟琳,但是凯瑟琳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在这栋房子的某处做自己的事情——他不清楚是什么事——反正是在手机上。

  戴夫·波莫瑞宁想知道怎么能让凯瑟琳少看点手机。曾经有一个月她用掉了整整18G的流量。多数大流量套餐也就是10G封顶。于是他插手干预,将女儿的流量限制在了4G内。

  “我还是不想管得太多,”他说,“在我看来,我需要思考的是怎么恰当地限制她。”

  “父亲偷偷关注她的手机动态”

  戴夫13岁的时候,住的地方离现在的家只有2英里远。他那个时候当然没有手机,而且家里的电话都是大人们保管好的。如果想和朋友讲话,就直接骑车到朋友家里去。他的父母倒希望他一天都在外面玩,晚饭时候回家就好。

  说起小时候,戴夫滔滔不绝了好一阵子。他现在是一名56岁的企业律师,不知道怎么把照片上传到自己的Facebook主页。

  凯瑟琳的一些最好的朋友都从未到过她家,当然,凯瑟琳也没去过她们家。对戴夫来说,女儿和她的朋友们好像很少一起玩,但是他也懂得,对女儿来说,她们可以说是随时随地都在一起。他也会试着看看凯瑟琳发给朋友们的东西——他们家庭滑雪活动的照片,他们的猫Bo的照片——但是他不清楚女儿的朋友们、或她关注的人回复了什么。

  他检查了凯瑟琳的电话账单,想看看她跟谁打电话、发了多少短信,但是女儿几乎都不跟人打电话,而且大多数都是用记录会自动消失的Snapchat在和别人聊天。另一个孩子的父亲建议戴夫用微软的“家长控制”功能来限制凯瑟琳晚上玩手机。他用了一阵子,但是很奇怪,好像每次他一打开家长控制功能,总会有什么理由促使他把这个功能关掉。

  他看到凯瑟琳坐在车里等着出发,身旁有两个背包,一个装书一个装电脑。

  “你打算穿什么夹克?”他问道。

  “我随便穿个毛衣就好,”凯瑟琳很快答道,就像在老爹问起来之前就决定好了似的。她又走回房子穿衣服,同时攥着手机以防某人窥探的目光。

  为了了解女儿,凯瑟琳的父亲尝试偷偷关注她各种手机应用的动态。但少女们的真实生活状态并未被写在那些评论里。

  比如有些时候,凯瑟琳的朋友会借她的手机去差评她们讨厌的女生的照片。而凯瑟琳不能再去那些女孩的主页给照片重新点赞,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脱离圈子的举动。

  戴夫小时候的家距他现在的养女儿的家仅仅两英里,但是科技让他和她们的童年存在着天壤之别。

  又比如,上周末在学校舞会上,凯瑟琳的朋友们拿到了10个男孩的手机号,但其中5个是七年级的所以删掉了。在凯瑟琳用Snapchat加他们之前,她忽然意识到要把自己的账号昵称改了,因为那是她小时候的绰号,让她尴尬症都快犯了。

  但是接着,因为她改了用户名,她的Snapchat得分被清零了。这个应用会在你每收发一条信息后给你一分。Snapchat得分很低的话真是超级尴尬,令人倍感压力。所以有那么一天,凯瑟琳发了超多的信息并最终得到了1000分。

  有很多人在Snapchat上勾搭。她没发现身边女孩里有谁把裸照发给男生,但是她知道有些年龄大一点的女生会这样,因为她们觉得自己遇见了Mr.Right。

  从戴夫没法在在女儿的手机应用找到任何信息可以看出,在数学、篮球、唱歌上表现优越的凯瑟琳,还想在手机的使用上表现更好:做一名知道怎么发状态、怎么加标签、什么时候赞、评论什么内容的女生。

  她穿着一件海军蓝的毛衣回到车里。戴夫作为父亲又小赢了一把。他需要搞清楚Snapchat是拿来做什么的。还有怎么同时当一名华盛顿律师和一位单身爸爸。还有,怎么让女儿们吃早饭,怎么给她们洗头,怎么让她们上学不迟到。

  他打开了车载电台,把频道从“60s on 6”转到了他觉得凯瑟琳和莉拉会喜欢的“Hits 1”。这个电台正在放Justin Bieber的歌。他把目光从公路转回车里,瞥一瞥副驾的女儿。凯瑟琳正盯着窗外,塞着耳机。

  “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指尖”

  凯瑟琳在做家庭作业。她八年级所有的课都有自己的在线主页,她能够在这里获取笔记和作业信息。

  有个下午凯瑟琳不小心把手机忘在她爸的车里了。其实她做作业时本不该用手机,但是她依然自动地摸手机,那一刻她都忘了手机没在身边的U形沙发上。

  她把脚抵在咖啡桌侧,把母亲用的旧的MacBook放在肚子上。她正在做capstone课程(一种高年级课程,常为学科间的交互学习;译者注)作业:一篇以她的选择为主题的12页的文章和PPT报告。在今年年初,她选了话题“PS与媒体”,探讨女性形象是怎样被杂志呈现的。

  她在谷歌中输入,“怎样改变浏览器标志”,立刻就找到了答案。浏览器图标变成了粉色。她回到文章界面,复制了一行文字,粘贴进要在同学面前展示的PPT。

  PS影响的女性,向下年轻至6岁,向上亦超过40岁。

  凯瑟琳的妈妈曾经订阅过《人物》杂志,不过现在贴着她名字的信箱里只有垃圾信件了。

  凯瑟琳不需要通过杂志或者是Billboard排行榜来看电脑处理的完美女性。她们一直就在她的手机里,在她长相普通的朋友们的照片中间。她的手机里有朋友艾莎,有肯达尔·詹娜的翘臀,有奥利维亚,也有穿着内衣的YouTube红人珍娜玛波。

  这些年来,整个世界一直都在她的指间。凯瑟琳有次提出这个说法,来解释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13岁的女孩。她觉得自己大概16岁。

  “我没再感觉自己是个小孩”,她说。“我不会做任何孩子气的事。在六年级后期”——当她所有的朋友都有了手机并开始用Snapchat、Instagram和Twitter的时候——“我就已经不会做我以前做的所有事了。空闲时不打游戏,不会再玩毛绒玩具。所有事,都结束了”。

  她搁置在车库的滑板车落满灰尘。她的毛绒动物玩具们也换了莉拉当主人。房子后院的木质游乐区空空如也。但她还保留着那块荧光黄轮子的滑板,因为对她朋友来说滑这块板还是很炫酷。

  凯瑟琳从写文章的界面切换到新开的Instagram窗口。眼前有张即将转到凯瑟琳的高中的女孩照片,她正从泳池上岸。还有停车场上空的云的照片。还有一张光线不佳的自拍。她又切换回文章界面。文章有个板块讨论:理想化的女性形象怎样导致了青少年饮食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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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一则宣扬厌食症的博客上看到这些文字。这些页面充斥着瘦得竹竿似的女孩照片,还有各种指导人不吃东西的小贴士。如果她继续找相关的东西,她还能看到诸如贪食症、自残、自杀这类的网站——这类危险行为在有过创伤事件的青少年身上会更常见。凯瑟琳拿着手机,就这样滑过了这些界面,样子和在读BuzzFeed文章时没什么不同。

  过去你总是会听到你的爸妈和老师们这样讲,你“好成熟”,“这么聪明”,“14岁就像45的人”,你拥有“无穷的潜力”。我可以问问,你怎么就信这些话了?完全是无中生有!

  她复制了博客里的一些文字到PPT。她从没节过食。但是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博客一出现就似乎烙印在她脑海里了,没法忘记。

  十四岁生日的那天早上,凯瑟琳被手机闹铃叫醒。现在是6点半。她翻了个身,黑暗中伸手关掉了闹铃。

  她的祖父母正在走廊另一头的客房里沉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庆祝她青少年期的第一年结束。她听到等着吃早饭的拉布拉多在楼下的木地板上跑来跑去。

  她用只印有英文和平(peace)字样枕头撑在背后,倚在床上打开了Instagram。待会莉拉会送给她一张星巴克的星礼卡;老爸戴夫会把多拿滋带去教室;祖父母晚上会带她去Melting Pot吃晚餐。但是首先,她的朋友们会决定是否要发凯瑟琳的照片来庆祝她的生日。无论她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喜爱凯瑟琳,喜爱到在自己的主页发照片。不过,只要她们发了,她们会得到许多赞,或许还有不少tbh。

  这些生日祝福状态应该在早上发的——就是眼下这流逝的每分每秒。她滑动手指,滑过朋友发的一张沙滩比基尼照片;滑过肯达尔·詹娜发的伴着咖啡的自拍;滑过一则Vines的篮球视频;还滑过一个女生伸舌头的自拍。她滑动拇指,静静等待着。

  等着那个小小的消息框弹出提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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