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贴有病的标签
你身上有有病的标签吗?这是你自己乱贴的吗?下面是小编推荐给大家的别乱贴有病的标签,希望能带给大家帮助。
爱吞药的社会
数据显示:
美国成年人中,五位就有一位使用至少一种精神问题药物。
2010年,百分之十一的成人及百分之二十一的美国女性服用抗忧郁剂;将近百分之四的孩子都在服用兴奋性药物,百分之四的青少年正在服用抗忧郁剂;四分之一的赡养之家 疗养者在服用抗精神病药物。
2005年至2009年期间,加拿大中枢神经兴奋剂使用率增加百分之三十六,血清回收抑制剂(SSRI)多了百分之四十四。
1988年至2008年,抗优预计药物使用率成长近四倍,抗精神病药物花费成长三倍。
2011年精神病药物为药厂带来超过一百八十亿美金营收,光是抗忧郁剂就达一百一十亿,注意力不足过动症(ADHD)将近八十亿。
2013年出版的《救救正常人:失控的精神医学》正是为我们揭开上述惊人数字背后的秘密,敲碎常人眼中的「医疗神话」。
作者弗朗西斯从一位精神医学局内人(an insider)的角度,跳出来为大众澄清到底是哪些利益团体,以及相关人士的误导,使得人们连带对精神医学产生了误解,并通过非必要的、错误的方式,盲目接受医疗和药厂的广告。
横亘在利益核心的是人性,更准确的说是人性的黑暗面。使得我们在无限接近真理的同时,也有另外一股力量把知识与理性转化为利益的工具。
其中最让弗朗西斯痛心的,就是相关利益团体和无知民众对《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简称DSM)的盲信。导致滥诊猖獗。加上药厂高明得推销术,使的社会充斥许多被乱贴标签的新「病患」,结果造成对抗忧郁剂、抗焦虑药物、安眠药与止痛药长期依赖,一个「爱吞药的社会」。
一、精神医学的疆界
正常与异常的光谱
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说:「了解一个人生了什么病,还不如了解什么样的人会生病。」
对于正常与异常的标准,很难有一个精准的切割点,好比智力测验中,比平均值低两个标准偏差的商数是70分(表示一个人可能在学习上有困难),但智商70跟69,或71的差异在哪里呢?我们可以区分明显生病和绝对健康的差异,但微恙与大概健康该怎么区分呢?
正是这些模糊的空间,弗朗西斯认为给了相关利益团体「推广」疾病意识的机会,越来越多的「疾病」被创造出来,也因而产生了各种随之而来的治疗方法与药品。
弗朗西斯提到80年代一个实验,当时是艾滋病流行的高峰期,且尚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一旦患者测出艾滋病阳性反应,悲伤与焦虑指数立刻暴增。相对地,检验结果呈现阴性的人,焦虑指数就会大幅降低。而惊人的是,六周之后再对双方进行情绪量表的施测,结果显示双方的情绪反应又回到了基线。
实际上,只有病征清楚、情况严重、明显不会自己好转的人,才需要接受精神疾病诊断。人生日常问题没有必要过份的加以「病理化」,甚至用药物治疗。
这似乎又呼应了两千多年前,希波克拉底对患者的三分原则:会自行好转的患者、需要医疗的患者跟介入治疗不会有反应的患者。对于精神医疗来说,第二类「需要医疗的患者」与日俱增,这是医疗进步的展现,还是滥诊的结果?
二、制造疾病的医疗吊诡
被扭曲的科学
精神医疗并没有一本真正的'圣经,过去没有,现在没有。
以1980年,DSM第三版的成书过程为例,八或十一组的专家在房间里讨论至有共识为止,专家们彼此坚持己见,互相驳斥,凭借的主要是各自的实务经验而不是科学数据。只有在每几个小时,餐车把饮料、食物送进会议室时,才能暂时换来片刻的祥和。
角力背后,临床医师、老师学生、研究人员、保险公司、各级学校、身心障碍机构跟法庭赋予DSM-III太多权威导致,每个人都积极的想拿著书为自己的问题「对号入座」。
七年后,DSM-III推出第三修订版,同年百忧解(Prozac)上市。弗朗西斯表示,百忧解销量一飞冲天,部份药归因于DSM当年对重郁症定义太宽松导致。
之后,弗朗西斯成为DSM第四版的工作小组负责人。与会同仁把DSM-IV视为「指导手册」,而非圣经。辑录短期内有用的诊断建构,而非「真正」的疾病大权。可是这并没有为美国大众带来真正的福利,因为就在DSM-IV出版三年后,美国药厂通过法案,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直接对消费者打广告的国家。
报章杂志、广播、电视等媒体肆无忌惮的广告,让大众误将许多日常问题视为过去没发现的精神疾病,DSM手册成了利益团体点石成金的魔法书,引起不必要的滥诊和药物需求。药厂无法插手DSM-IV的编篡过程,却主导了滥用DSM-IV的方法。包括造成自闭症、过动症、成人躁郁症误诊盛行,或是过当诊断,以及被冠以性倒错(Paraphilia)的人们被视为精神病患,被迫强制就医,使其基本人权受到侵犯。
某个层面来说,我们彷佛走进作家赫胥黎(Aldous Huxley)嘲讽的时代:「医疗研究进步到几乎没有什么人是健康的了。」
弗朗西斯综合出几个制造疾病,导致疾病「盛行」的原因:
1. 新热潮带动滥诊。每当有权威人士或单位大力推动某精神疾病,赋予其正当性,潮流就开始了。新的疾病被「发现」、定义,进而造成滥诊。
2. 诊断背后的复杂利益。现代医生进行精神疾病诊断时,会连带产生财务补助、保险给付等相关利益(在美国,保险理赔需要医生开立合格诊断)。据调查,失业率一高,「精神疾病」就会增加。
譬如二十世纪,一度多重人格疾患,成为常见疾病。等到保险不再给付多重人格疾患,治疗师也倦怠,许多人看清假象后,这个热潮便自动退去。
3. 错误的流行病学数字。英国前首相迪斯雷利(Benjamin Disraeli)曾说:「谎言有三种:谎言、该死的谎言和统计数字。」由精神病学家统计的精神疾病的罹患率,和临床医师的判别不尽相同。此外,高比率的数字有时方便机构向有关当局索取经费。媒体的断章取义、药厂基于商业进行的选择性解读,都会误导民众。
4. 药物越方便,越容易用药过量。六零年代的第一代精神药物,如锂盐、Thorazine(拖拉灵)等治疗精神病,因为副作用很强,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一般只开给最严重的病人使用。七零年代各种「神奇」药物,苯二氮平类药物、利眠宁等药物,此时药厂把重心摆在开发与营销「副作用低」、「用了也不容易致死」的药物,使用药能扩及范围更大。
八零、九零年代的SSRI(血清素回收抑制剂),自百忧解开始,每一两年就会推出新的SSRI药物,从恐慌性疾患、强迫症到早泄,甚至当成提神醒脑的药物,而新一代的药物更着重副作用的改善,使其更易服用。而正是这些会导致肥胖、糖尿病、心脏病、成瘾等危险药物,每年为药厂带来一百八十亿美元营业额。
5. 大药厂煽动疾病。大药厂每年全球销量七千亿美元,而用于推销的经费达六百亿美元,是研究经费的两倍。以SSRI药物的研发为例,通过些微针对副作用的改善就能延长专利权,同时推出新的营销广告,但在药效本身从八零年代迄今并没有显著提升。
实际上只有少数人有严重精神疾病,但在「脑部化学失衡造成精神疾病,可通过吞药解决」的销售口号,轻微精神病,以及忧心忡忡的健康人都成了掏腰包买单的肥羊。2013年调查,有百分之七美国人对合法精神药物成瘾。此外,看过广告的患者很容易从诊所拿到处方签,比一般人高出十七倍。
6. 安慰剂效应。脑部显影证实安慰剂效应在生理跟心理方面的深刻影响,心理学有个实验,当我们将同样的一款酒,告诉消费者一瓶要价90美元(实则10美元),消费者会自行给这瓶酒给予高出实情的评价,证明人极容易受到暗示作用。另一方面,安慰剂的反应有助于维持人际关系,被冠以同样疾病,服用同样药物的群体往往会集结在一起。
还有一个调查,显是很多医生承认使用相对无害的药物当作安慰剂,好让患者离开的时候手上有个具体的东西。某种程度上,安慰剂效应加上「副作用轻微的药物」[1],都会成为轻易被开出、接受,助长无效医疗与药物滥用的推手。
7. 基层医疗照护越俎代庖。2013年的数据显示,美国每年开立的精神药物处方高达三亿笔,当中有九成抗忧郁药物、八成抗忧郁剂、六成五的兴奋剂、五成的抗精神病剂,由精神科医师以外的基层医师开出处方。而美国精神科医师只有四万,基层医师人数约为十倍,并且往往在大约七分钟的看诊时间就能开出处方,不像精神科医师一次看诊需要耗费更长的晤谈时间。[2]
三、贴标签的毁灭力量
误诊、副作用与牺牲者
人生的问题堆积如山,并非全都是精神疾病。当标准被诠释的过份宽松,强迫、不愉快的重复行为与冲动性的自我沈溺,便显得难以区分。
如果我们容许个体被过度诊断为「病人」,就等于创造了一个「生病的社会」。当一个人有了精神疾病标签,无论他是否真的有精神疾病,都有可能遭受四面八方的污名印记。当真正需要得到医疗与小区协助的人,却缺乏照料。那些误被贴上标签的人除了求诊与用药,还需耗费社会如学校各处额外照顾服务、训练计划等等资源,造成庞大的社会成本。[3]
正常人可能被贴上标签,而正常的心理现象和外在表现有时也被贴上错误的「疾病」标签。
弗朗西斯自我检讨DSM第五版造成的影响,包括使得丧亲的人更容易被诊断为重郁症,使生命本有的哀悼与悲痛成了医疗问题,痛苦本身的严肃价值被贬抑,我们不再通过亲友之间情感交流的支持,而是更多的直接投向医疗与用药。
DSM-V引入的行为成瘾概念(Behavioral Addiction)概念,具有严重病态的官方标准,但媒体让许多被夸大的流行行为,人们热情的高度展现彷佛也成了一种上瘾的情形。
弗朗西斯举了好几个例子,其中最经典的要属丽姿的案例:
丽姿智商很高,但因为口语及表现的分数有落差,被医生判定是注意力缺失症及学习障碍。五岁时,医生为了改善她的书写能力,开了立得宁(Ritalin,治疗注意力缺失的药物),结果留下肌肉痉挛、强迫行为、忧郁等副作用。
因为治疗注意力缺失的药物导致丽姿罹患忧郁症,所以医生开给他乐复得,结果副作用让注意力缺失症恶化,但医生没有停掉乐复得,而是立得宁的剂量;当忧郁症恶化,就增加乐复得的剂量。直到丽姿被迫中断学业去参加日间治疗计划,最后父母看情况越来越恶化,让她停药回校上课。
尽管丽姿的确有过动症,情绪阴晴不定、经常跟老师父母吵架,但她的生活没有问题,其他方面跟其他青春期的青少年没什么两样。但丽姿说:「医生们想要药物治疗我的成长痛苦,却反而留下无法抹去的心理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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