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权观之争

时间:2020-11-14 08:33:50 心理资讯 我要投稿

中国女权观之争

  女权主义正在觉醒,那么中国女权观又是一个什么现象呢?中国女权观之争是小编想跟大家分享的,欢迎大家浏览。

  

  徐静蕾的口号

  “我根本就不关心男性怎么看我。”

  与其说徐静蕾的口号喊出了相当一批新女性的心声,不妨说,她为一批亟待树立价值观的新女性们提供了一个旗帜鲜明的“女权口号”,做了一次成功的价值观输出。

  “我根本就不关心男性怎么看我”,这个口号直指了一个核心问题:女性的价值确认标准。

  它主张的是,女性在自我认知、自我价值进确认,要完全摆脱男性的审视眼光与标准,彻底挣脱以男权文化为中心的价值衡量体系。这标识着新女性的自由、独立、自尊与自强。

  所以,在徐静蕾这里,男权文化中用以衡量女性价值或者魅力值的因素,比如青春,美貌,才华,清纯,婚姻态度,生育意愿等,一概不重要。她甚至认为,讨论女人是否该结婚、生孩子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她坚持自己的不婚原则,直言冷冻了卵子,即便将来“生”,也是找代孕,体现出对自己“身体自主权”的高度坚持。

  这种立场鲜明的、对男权中心价值的对抗,配上徐静蕾言语间那种劲劲儿的彪悍——用著名娱评人孟静的话形容,整体散发着“洒脱自信与进攻性人格”,徐静蕾既赢得了节目中窦文涛与梁文道的欣赏,也被很多女性贴上了“理想新女性”的标签。

  “等着被点灯”的蒋方舟

  “我在两性市场还处于被挑选的位置。”

  在蒋方舟说出自己“目前在两性市场上还处于被挑选的位置”后,梁文道说她:你怎么说得好像“等着被点灯”?

  这仍然指向着那个核心命题:女性的终极价值,该由男性按照他们的标准确认吗?蒋方舟之所以被贬斥,还是因为她在这一关键问题上的权力出让与放弃。

  她说“才女”是长期被男性“意淫”的对象,很多男性都以“征服才女为荣”。在她这里,“才女”问题重要,是因为它是男性评判女性魅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以青春、漂亮与荷尔蒙为标识的女性性魅力,在蒋方舟所持有的,或者说,在她从男权文化中所承袭的女性魅力评估体系里,也占有非常重要的比重。女性性魅力不再,是让她感到“惊悚”的。

  28岁的她坦诚自己渴望结婚,热衷于相亲。一如现实里那些被逼去相亲角的女性。

  相较于徐静蕾所体现出的霸气与过度自信,蒋方舟的气场的确弱太多,很多时候显得怯弱、不舒展。

  她有些过于实在地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及袖笼的弱与自卑。这与她堪称闪亮的履历太不符,也显然不是新女性们愿意看到的“新偶像”模样——我的人生,我做主;我的价值,我来算。

  “徐静蕾”VS“蒋方舟”

  是理想与现实的撕裂

  也是知行合一的撕裂

  在文字的江湖里,捧徐贬蒋是容易的。然而,普遍的现实却是,很多女性嘴上喊着徐静蕾的口号,但在现实的生活里却仍然奉行着、或者屈从于“蒋方舟逻辑”——那才是强大而真实的社会潜规则。

  我们很容易就能在大量标榜“女性成长”、“女性独立”、“女性主义”的公众号中,一边看着她们呼吁“女性独立”,“女性要为自己而活,无需讨男人喜欢”,另一边又频频推出诸如这样标题的文章:

  “这样的女生最让男人放不下”

  “男人做梦都想,得到这种女人”

  “男人眼里的真女神都长什么样”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练瑜伽的女人”

  这种态度上的自相矛盾、言语间的前后逻辑撕裂,在汪洋般的两性情感鸡汤号中,的确是非常广泛而真实的存在。

  浩荡的产出,意味着庞大的市场需求。

  不是要批判,只是想说,这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理想与现实的撕裂,知行不合一的撕裂,那种纠结与矛盾,正是一种普遍存在。

  即便是在很多人热捧的徐静蕾身上,也不乏“撕裂”痕迹:比如,她拒绝“才女”、“清纯”的标签,却在后来的谈话里又欣然接受了“贤妻良母”的标签。

  而蒋方舟,她只是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纠结,而“捧徐踩蒋”者,可能却没看见、或不愿正视自己身上的撕裂。

  “43岁的徐静蕾打败28岁的蒋方舟”,还暴露了另一个撕裂。

  43岁打败28岁,被很多女性看作为“新女性成就”的一部分,它尤其得到很多中年女性的转发支持。仿佛,她们在热捧并跟着喊口号的同时,自己也就活成了“徐静蕾”,找到了对抗青春逝去的仙丹。

  然而,它所暴露的,却恰恰是内心的虚弱和不自信——仍然把年龄所代表的美貌、性魅力与生命力,看得重要。

  真正的超越是什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真无视年龄,年龄就不会成为问题。

  恐惧、却不愿直视,这是怎样的撕裂?

  撕裂的背后

  社会过渡阶段里

  不同价值观博弈的必经之路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有句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女性的自我角色认知、性别意识,更多是被社会主导价值观与文化所影响和雕塑的,“女性”不仅仅是一个生理性别。

  虽近年来中国女性不断接受着各种真伪女权思想的冲击与洗礼,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们仍出生于、成长于男权中心的社会文化。

  过渡阶段下,新旧并存的冲突格局,从根本上决定了这场“向男权社会要女权”的意识形态战争,必然要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也必然会不断遭遇庞大现实的阻击,展开新旧价值观的博弈。

  意识形态之战,从来坎坷、曲折。也所以,女权主义理论本身,也在不断的发展、变革中,流派纷呈,并无定论。

  从现实层面说,择一个理想的异性缔结亲密关系,携手同行,仍是绝大部分女性所要完成的人生必答题。

  然而,新女性们渴望的理想伴侣、乃至整个社会,还没跟得上她们的诉求。当现实强大到无法改变时,出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人们自然会选择妥协,顺从强势逻辑。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正确女权观的匮乏

  高度的理论不太可能产生于鸡汤

  综观中国目前的观念市场,学术界未能产生有广泛社会影响力、有高度的女权理论;民间是各种参差不齐的两性情感鸡汤承担着观念输出与价值观教育的功能。

  也正因此,四处漏风的徐静蕾式口号,才会被热捧。

  徐静蕾的漏洞

  按徐静蕾所言,她根本不在意男性怎么看自己。

  我们无从检测徐静蕾是否真能做到这一点,但她的表态说明她的确希望:坚决地做自己,不讨任何男人欢心。她还特地举了个例子,她从小就不喜欢倒垃圾,所以她现在也坚决不倒。

  但问题是,真实的生活远不是倒个垃圾这么简单。

  就两性关系层面说,也许徐静蕾确实够好运,遇到了教养好、完全尊重她的黄立行——按她的说法,“两人相处至今,从没红过脸”,可稍有生活经验与常识的人都知道,在绝大多数人的生活里,这几乎不具可复制性、可效仿性。

  爱,也许是一个人的事儿,可关系却是两个人的事儿。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观点,还能相处圆融的,对不起,在现实中我从没见过。

  再者,这个社会,始终是一个需要男女合作的社会。

  男性除了是相对于女性的“异性”,除了是这个社会里更处于权力和话语中心的“第一性”,也是女性在现实中必须要团结的“合作伙伴”。

  男性,是“男人”,也是独立的“人”,和女性一样独立的“人”。我以为真正的男女平权,真正的性别自由与平等,来自于首先把男人和女人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去看待。

  何况,我们真能截然切割“他们”作为男性和作为“独立人”之间的关联与界限吗?

  当女性特别强调自己不在乎男性看法的同时,其实也在说,不在乎地球上几乎另一半人口的看法。这合理吗?现实吗?

  不是要批判徐静蕾。她不是一个女权主义理论研究者,思考与心得也更多建立在个体经验上,对她而言,也许那的确是成立的。但徐静蕾建立在二元对立和极端逻辑上的口号,显然存在漏洞,也不具备现实可操作性。

  鸡汤主导的观念市场参差不齐

  不得不说,无论是徐静蕾的宣言,还是目前观念市场上盛行的.各类鸡汤——如我之前所引述,都很难真正适应现实的需求。

  有高度的理论不太可能从鸡汤中生产。鸡汤的盛行源自市场需求,其首要目标是满足市场上最广泛人群的趣味取向。大众的趣味,决定了鸡汤的价值观成色。而大众的趣味,是委身于现实,是“趋利避害”,“两权相害取其轻的”,是容易“从众”的。

  素来,读者与作者,观众与作品,是互相豢养的关系。这和主流商业电影的生产驱动逻辑是类似的。而有高度的理论和观点,需要的是真正独立、超越、同时又接地气的思考。

  女权理论发展至今,关于女性受教育的权利、参政权、工作权、同工同酬的权利,基本已能形成广泛共识,但是,在女性的价值确认、自我认知、两性关系相处、婚姻与生育权等问题上,还存在较大争议。

  在这些问题上,我们尚缺逻辑合理清晰、符合中国当下现实、能普遍被男女都认可的女权观。

  追求女权的正确姿势

  夺回思考的主权

  这本身已是伟大的解放行为

  “上帝”死后,我们将思考的主权、价值确认的主权“夺”回“人”的手中;现在,我们要从父权体系里,拿回女性的独立思考主权,重新确立女性的核心价值与社会地位。

  挑战男权社会既有的秩序,不以既定的男性主导的价值观来定性与绑架自己,这已经是走出了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做一个独立思考、永远在做价值追寻的女性,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女权解放行为,也是女权解放的核心意义所在。

  女权(女性)主义价值观在中国的撕裂与乱象,是当下社会从“男权文化中心”,向“两性平权”的理想社会过渡的一个必经阶段。各种现象与观点的存在,都很正常。讨论的最大价值在于,提高认知与关注,启发思考。

  解决“女人”的问题前,先解决“人”的问题

  女权主义观念今天在中国的杂乱,与中国社会整体的价值失序是纠结在一起的。

  中国在短短不到四十年里经历了很大的社会转型,旧的价值体系坍塌,新的价值体系确认却滞后于现实的快速更迭。在各种观念的碰撞、博弈中,社会主流价值观待筛选、确认和成型。

  在这样的大环境中,女性在追问“女人”的终极意义和价值问题时,恐怕先得解决和回答好“人”的问题:“人”之为人何凭,人之立于世的价值与意义何凭。

  如果社会普遍认为“成功学”才是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那么建立在这个观念基础上,女性就很可能奉行“成功女性”才是女性的终极追求。

  现在,成批量的商业媒体、广告商、商业机构,的确在給女性灌输与描绘这样的“成功女性人生模版”:人要美、气质佳,个人事业上求名得利,婚姻上嫁了个成功的高富帅。用他们的语言:这才是开挂的人生。

  但,这真的就是好的成功人生、成功女性的角色范本吗?可是,在没回答好“人”的终极追问,如何回答好关于“女人”的终极追问?

  女性价值观,真不是悬浮于社会里的一叶孤萍。

  纳入男性视角,提倡两性合作共建

  男女平权的最终目的,首先是保障人之为人的尊严、价值、权力,追求的是女性与男性的共同解放。在这个主要由男女两性构建的社会系统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应该少些紧张感与压迫感,更和谐、舒适、圆融。而好的关系一定是合作出来的。

  因此,我不主张“两性对立”的女权观,我不鼓励那种一提到女权就炸毛的极端敏感,理性的女权主义价值观与男女平权社会的共建,需要两性的共同参与,需要来自两性的视角。

  “圆桌派”中,窦文涛的一些视角,就很有价值。他在反诘徐静蕾那句著名的女性宣言时,问她:

  “比如我吧,恋爱当中,我就会臆想女孩喜欢男的什么,我希望我能发挥出一些她喜欢的男性特质。那么女的,会不会也这么想,好让他更喜欢我。”

  他点出了男女相处时,有彼此适应对方需求、自我调整的自然倾向。

  基于这种观点所衍生出的男女关系,会更多呈现出“合作”的气质。当然,这里面有分寸与度的问题。但这显然是对待两性关系更理性、更健康的一种态度。

  李开复曾说,两性相处,最佳的结局是,既发展出了最好的自我,又同时成为对方更好的伴侣。这也是极有见地的。

  构建理想中两性平权的和谐社会,需要男女两性在基于两性平等理念和信任的基础上,均能以开放的心态与胸怀,为共同目标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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