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生态文明建设”主题征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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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家后的小山上,一只布谷叫了两声“布谷——布谷——”,家里屋檐下的布谷也回应了两声。白贵马上起床,他要帮彭发家收割油菜。油菜收割后,梯田马上要插上稻秧。金黄的油菜,还带着细小的晶莹的露珠,来帮彭发家收割油菜的人陆续到了。种地的草屋外,有一棵粗大的野生芒果树,金黄的芒果花布满树冠,树叶还不茂密,树高二十多米,要两个人才能合抱,高过人头的地方,有一横斜的细枝。白贵将画眉雀笼挂在细枝上,将罩布全部打开,学着画眉唱了一两声,画眉张开黄嘴,婉转响亮地唱起来。主人彭发招呼大家先喝茶、喝水,这些弯弯曲曲的梯田,约有三百多层,层层叠叠,如同一幅随意勾画的国画。露水未干,油菜籽不容易落地,七八个相帮的人,已经镰刀飞舞,割起油菜了。
他们从梯田东头开始割油菜,割下的油菜,堆码成一个个小堆。别看白贵是男的,割油菜却不比心灵手巧的哈尼族卡多妇女差。表嫂那春今天围了新绣的青底围腰,围腰上白鹇的图案栩栩如生。她在下一坵梯田割,只见她左手捏住油菜杆中下部,右手用镰刀轻轻一割,腰一回扭,左手顺势将油菜堆放码身后,一气呵成。那春直起身子的时候,白贵问那春:“表嫂,我曹兴旺老表的那只公白鹇,卖了多少钱?”那春答道:“来买白鹇的人,到家里软磨硬泡了三回,由两千给到六千块钱,你老表就是不卖。他骑的摩托车快骑烂了,卖了雀,可以买个摩托,不好吗?可是现在不让养了,镇上宣传后,叫他作为村委会成员,要带头放了。你卖了没有?”白贵说:“没有人买!我十多岁学养雀,三十多年才碰着好画眉。
它唱、打两全,会唱十二种调子,会学八种雀叫,又是打架王。我这只黄嘴、黄爪、黄眼圈的画眉,也有人给到五千块钱。原来没有卖,现在没有人来买了,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心里难受伤了!”听到白贵和那春谈论养雀、放雀的话题,另外几个相帮的人,也边收割,边谈论起雀来。这里是无量山中部的哈尼族支系卡多人聚居的村寨,村民几乎都是卡多人。自古以来,卡多人爱雀,传说白鹇是带他们走出深山的圣鸟。你仔细看,你会发现,村寨里盖的老房子、新房子的墙上,绘有白鹇的图案,正堂门、挂枋、石柱础,常常绘有白鹇衔虫的吉祥图案。特别是妇女的银饰,打制成白鹇图案,围腰和小挎包,都绣着体态优美的白鹇。卡多人几乎家家养雀,户户有画眉。白贵酷爱养雀,他会根据鸟的个性来驯养画眉,选、养、训、遛,样样有心得。他还会养布谷鸟,虽说卡多人养雀高手多,但只有他养着布谷,而且还会唱歌。他甚至挑着六七十公斤的重担,也总要提着雀笼。今天来帮工,提着雀来的情况,太正常不过了。
临近中午,太阳很烈,已经不宜再继续收割,过熟的油菜籽会掉落在地里。彭发叫大家停手,跟随自己回去吃饭。大家各自骑上摩托车,走一段不长的土路,沿着去年刚铺好的水泥路,回到彭发家。彭发家在路住小组,“路住”是哈尼族卡多人“小箐”的意思。路住旁边的小箐叫鹦哥箐,长着千亩野生竹林。茂密的竹林里,常年栖息着一群红嘴绿鹦哥。鹦哥箐里鹦哥多,每年外卖的生雀鹦哥和学舌的鹦哥,不少于二十只,但鹦哥的数量还在增加。现在,鹦哥的种群大约三百多只。路住,有个著名的村级花鸟市场,周围的各民族都来赶街,街尾主要进行宠物鸟交易。彭发老婆已将饭菜做好。众人洗手,喝过老乌山茶煮的土锅茶水,浓酽香甜,解渴。主人彭发给他养的画眉加水、加食,用口逗唱了一声,画眉唱起悦耳的歌来。白贵给他的画眉加了一条虫,画眉吃下,也迈开清脆的喉咙,比赛似的斗唱起来。菜很丰盛,有土鸡煮黄精、豌豆瓣煮干菜、阿米虫炒豆腐等等。大家正听着鸟唱歌吃饭,突然传来“布谷布谷”的叫声,原来是小组长彭发的电话铃声。接完电话,彭发说,接到村上通知,按照县、镇的统一要求,今天下午两点钟,所有养雀的人,带上自己养的雀,一只不准留,统一到我们小组旁边的鹦哥箐脚集中,举行放雀仪式。前面已经多次宣传过,不放者,追究法律责任。彭发说,这里在着的,就请你们赶快通知,准时去参加。在彭发家吃饭的人,家里也都养有雀,听到放雀要求,不再议论,匆匆结束午饭。
有的立即拿出电话,转告放雀一事;有的向主人说,放完雀,下午继续来打油菜籽,回家准备放雀去了。从宣传这些野生鸟类属于保护动物开始,白贵就一直不舒坦。先是抱有一线希望,觉得以后不去捕捉,这些养熟的`雀,应该不会叫放掉。后来,虽然心疼自己的雀,也希望钱少点,也有人买去,说不一定别的地方管理不严格呢。再后来啊,只希望这些雀,暂时不让放掉,能够多陪自己几天也好。他越想越不安,非常苦闷。白贵的亲舅舅就是曹兴旺的爸爸。他选了个吉日,请来亲舅舅,杀了一只红公鸡看卦。舅舅七十多岁,德高望重,看鸡卦很准。舅舅虔诚地小心地看了鸡头,鸡头卦象很吉利,再看鸡卦,用竹签插上,是三签。卡多人看鸡卦的传统是“三签不用看,四签仔细瞧”,鸡卦也很吉利。白贵慢慢舒心起来,该遛雀就遛雀,该做活就做活。他老表曹兴旺,任村委会副主任。一天晚上,曹兴旺来找他赏雀。两老表爱雀,也从不拘束。曹兴旺故意说:“白二老表,大麦酒就不吃了吧?”白贵知道他老表意思,这是变相提示,要喝大麦酒。他倒了一大碗酒,拿出两个杯子,开玩笑说:“两个人,一两酒,干醉算求!”在娘亲舅大的卡多人中,只要舅舅或者舅舅家的人出面,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酒喝得微醉,白贵说:“老表,你来的意思我知道了,不用多说。国家给了那么多好政策,修路、修房子、推广农业科技种植、推广科学养牛,收入高了,样样好了。既然禁止我们个人养雀,我一定支持。
鸡卦虽然吉利,但违反法律,不仅不吉利,还会受到处理。我一个雀也不留,全部放掉。”那天下午,白贵再次给他的画眉、布谷、鹦哥们加清水、加雀食,食足水饱之后,又给雀加喂了虫子。他两手各提着一个画眉雀笼,顺着家的四周走了一圈,然后,左手提着布谷雀笼,右手提着鹦哥雀笼,向着更远的屋后小路,又走了一圈。他曾经带着这几只雀,无数次遛走,但他还是希望,再让这些雀加深记忆,能够时常回来唱歌。接近下午两点,白贵用一根长棍担起雀笼,前后各两个,到了鹦哥箐脚。他看了一下,村里二十多户人家,最后到的就是他了。曹兴旺副主任说:“老表,我以为你要拖后腿了。”彭发接着打趣说:“大白二,哭了一顿?”白贵答道:“就你们当先进?我什么时候不同人不像伴?”看看人到齐,曹副主任拿出哨子“丢——丢——”吹响,人群安静下来。他说:“各位父老乡亲,放雀是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建设生态文明的措施之一。我们村没有这些雀,林下药材种植不会壮大,生态稻谷也卖不起价,更别说来旅游了。大道理,我就不多讲了。现在公布一下放雀的情况,路住小组一共二十一户,共拿来放雀六十六只。
如果还没有带来的,请互相监督,回去自行放飞,并将数字报给我一下。”他停了一下,高声宣布:“放雀——”曹兴旺的白鹇从大笼子里出来,头和脚爪鲜红色,背部羽毛全白,翘着长长的尾巴,洁白羽毛夹杂有黑色的条纹,腹部的羽毛黑色和蓝色相间。它不愧为“林中仙子”,风度翩翩地踱了几步,展开洁白的翅膀,飞到箐边的水塘,在水边照照镜子,梳洗它的羽毛。不一会儿,这只白鹇飞越远处高大的竹丛,轻轻地优美地落在那棵高大的野核桃的树梢上。白贵已经用钳子事先剪开了鹦哥的脚链。鹦哥钻出雀笼,唱了它最拿手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又说了一句“拜拜”。白贵也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拜拜”。这只鹦哥在地上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白贵一眼。白贵走过去,再跟它打招呼:“你好!”鹦哥回应:“你好——拜拜——”向鹦哥箐飞去了。白贵又先后打开两只画眉的笼子,凭着这几年的相伴,他以为,至少那只照料几年的打架王,会多停留停留的。可是,什么也没有,两只画眉一出雀笼,直接飞向阴凉地林中,再也见不着。那只布谷,更让他生气,出了雀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爪子还抓了白贵的手腕一下,尖锐的爪子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痕迹,细细地浸出血。别人的雀,放出去怎么样,白贵已经无心观看。他用嘴吮吸了一下伤口,再看看鹦哥箐方向,不断有雀向那个地方飞去。他想:自由飞翔,永远是这些雀的天性,由它去吧!这天之后,白贵连续几天到鹦哥箐,用嘴学雀叫,也用雀哨吹各种雀的声音,听听雀的回应。
他还循着雀叫声,尽力靠近看看,想知道哪一只是自己牵肠挂肚的雀。可是,看到的雀,都像自己熟悉的,又都不像自己熟悉的。家附近,总有一只伯劳发出嘶哑的叫声,毛色干枯,看来是没有适应野外生存。白贵每天拿面包虫放在石板上喂它,还将新鲜的猪肉、牛肉切成小条,挂在篱笆上,让它撕吃。一个月后,那只伯劳不见来了。他仍然投食。又过了一个月,那只伯劳仍不见来。这只雀,也放归山林成功了。他觉得,山上雀叫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山上雀飞的样子,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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